看童子還盯著自己手里那根金條,周青峰痛快就將其丟了出去。童子接下后低聲道:“城南馬家跟王凱王員外關系不太好。馬老爺是城里的捕頭,修為不差,對王員外雇傭修士當保鏢的事很是不高興,雙方鬧過好幾次齷齪。偏偏王員外有錢,反而壓住了馬捕頭。”
刺殺失敗后能讓‘詭刺’放心躲藏的人家不會太多。‘詭刺’逃離后沒回王凱家,這是刺客的小心。可正因為這份小心,能收容‘詭刺’的這人應該跟王凱不太對付,否則就白躲開了。
幾番篩選,周青峰和扁毛都認定了這城南馬捕頭應該就是藏匿‘詭刺’的人。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哼哼哼的冷笑。
而就在此時,城南馬捕頭家也正在商討如何對付周青峰呢。商討的主角正是近日總想給周青峰找麻煩的西門哀。這位大少前日跑來,結果被個放高利貸的當場揭開周大爺背后勢力之復雜。他當場就垂頭喪氣,覺著自己只怕是斗不過對方。
就當西門大少琢磨著是不是真的要低價變賣家產救自己感染傷寒的父親,馬捕頭竟然主動派人邀請他上門一敘。兩人見面后,馬捕頭很客氣的問道:“西門賢侄近來可好?聽聞你爺爺前幾日過世,我心中也是隱隱作痛啊。”
西門哀臉上哭了一陣,心里卻不爽暗道:“你心里作痛?你作痛怎么不去搞定城西那個周賊?”
看西門哀哭的傷心,馬捕頭自然安慰幾句。可他很快把話題一轉問道:“前日聽聞賢侄寫了一篇檄文,狀告如今盤踞城西的惡賊周青峰。不知這檄文可在?”
被邀請時,西門哀就有所準備。他那篇文章就帶在身上,很快就拿出來給馬捕頭看。馬捕頭接過來掃了幾眼,就‘嗯嗯’說道:“寫的好,寫的好。”
西門哀心中又騰起幾分希望,“馬伯伯愿意將此文傳與李大人一觀?如今城中眾賢齊喑,無人秉持公正。如今只有馬伯伯能當此任了。”
可馬捕頭卻搖頭道:“如今那周小子跟王凱那個奸商搭上關系,給足了銀子又走通了官衙里的門路,李大人已經不管此事了。”
啊......,西門哀倒不驚訝這個結果。他只奇怪既然如此,馬捕頭還把他叫來干什么?
馬捕頭繼續道:“我觀賢侄寫的檄文中對那周小子有切齒痛恨,遍觀城中書生,未有如賢侄這幫有骨氣之人。”
西門哀聽這話別扭,暗想:“這語句怎么跟我剛剛鼓動說的類似,難道這馬捕頭還想讓我去送死不成?”
果然......,馬捕頭先是嘆了一聲把氣勢做足,然后‘誠懇’的看著西門哀說道:“賢侄,如今要除掉那周小子不容易,唯有行險。”
聽到‘行險’兩個字,西門哀的心就咯噔咯噔的跳,暗暗大罵道:“姓馬的,你不安好心。要行險,你自己怎么不去?偏偏要來拉我送死?”他口上則說道:“馬伯伯,不是小侄膽怯,可我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擔此大任?”
“賢侄莫要過謙。”馬捕頭的意思是:就你了,不要推辭。
“小侄我一無急智,二無奇謀,實在不敢接下伯父重任。”西門哀連連擺手,意思是:你找誰都好,千萬別找我。
兩人推來擋去,最后馬捕頭出奇招道:“賢侄莫怕,伯父并不是要你做什么特別艱難之事。你若答應,我愿意先給你五百兩銀子壓驚。”
啊......,五百兩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