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搖頭,不再追問。他回到府邸將這批丹藥或入庫,或發往別處銷售,只管能賺錢就是了。而對于剛剛拿到大量銀兩和糧食的周青峰而言,他終于有足夠的資本來整合自己控制的地盤。
給周青峰修醫館的桑木匠就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整合的目標,這個老農今個一大早起來就去周青峰辦的木工坊干活。他現在拿著固定的月銀,做事就分外有勁。周青峰還將帶徒弟有獎的規定制度化,每帶出一個或者招攬一個相當水平的技工都有銀子拿。
就這一條規矩,周青峰幾乎引發了一場工匠暴動。
桑木匠一琢磨有銀子拿,裂開把自己幾個兒子也帶到木工坊干活。他的兒子立刻通過了木工等級評定,還簽了用工合約。等合約一按手印,桑木匠就立刻拿到了行政部發的引介費——周青峰根本不懂木工,他就是拿了本技校的《國家職業標準》裝模作樣一把。
周青峰的本意是‘修得梧桐木,引得金鳳來’,他樂意別人來占便宜。桑木匠一開始的想法是就算拿不到介紹技工的獎勵,好歹給幾個兒子弄一份不錯的工作。可真拿到錢時.....。
“我把我兒子帶來也能拿錢?”
“東家說了,只要你能帶來技工跟我們簽下合約,我們就付錢。”
“真有這種好事?那我給東家多招幾個木匠來,東家豈不是還得給我錢?”
“沒錯啊。不過這技工若是中途離開,我們又會扣錢的。”
“不會,不會,不會。俺老桑認識的都是本分人,按了手印斷然不會跑的。再說了,東家給的月銀那么多,誰舍得走啊?”
手里拿著七八兩銀子的引介費,桑木匠覺著心頭都發燙。他一輩子種地沒見過這么多錢,大冬天的他愣是渾身冒熱汗。回到住的宿舍,桑木匠更是坐立不安。幾個兒子圍上來問到底咋回事?他憋了半天才把賺錢的消息給說了。
桑家幾個兒子看了銀錢,也如他們老爹般不是高興而是發慌。他們連忙將七八兩銀子裹了又裹,藏在桑木匠身上。幾個兒子還將自己老爹圍成一圈,說話都哆嗦。等他們渡過興奮期,小兒子就忽然開口道:“既然只要能招來人就給錢,那把咱家二叔喊來行不?”
“咱二叔又不是木匠。”大兒子說道。
小兒子卻繼續說道:“二叔能編籮筐,他用山里采的藤條編的籮筐可好用了,又結實又輕便。我覺著這也是一門手藝吧。東家不說了只要是門手藝就行么?”
“嗤,編個籮筐咋能叫個手藝呢?”大兒子還是否認。“你嫂子也會編,可沒人覺著有啥了不起的。”
小兒子受了點挫折,只能扭頭看向桑木匠。接著其他幾個兒子也都看過來,就連大兒子也帶著詢問的目光瞧著他。桑木匠雙手不停在大腿上磨蹭,拿不定主意。
倒是大兒子開口探尋的問道:“爹,你要不去問問東家?雖說老幺的點子不太靠譜,可若是編個籮筐也算工匠,我們村多少人會編籮筐啊。”
一想到全村老幼都被自己介紹到東家手下干活,那引介費豈不是要拿到手軟?桑木匠舉起自己的手,他覺著有一百個手指頭也數不清啊。只是他老實了一輩子,深怕問錯了話反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