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楊簡爬起來,正要跳腳大罵范婉兒不守婦道,兇蠻刁鉆。可他看著范婉兒忽然變身,又白轉黑,又弱變強,一時間張口不敢言語,唯有發呆。而實力忽然暴增的范婉兒卻在這一刻扭頭就跑,他也經不住更加慌亂。
負責指揮建州精銳的牛錄額真博爾濟也從火蛇烈焰中逃出來,這個白發老將一直驅趕尋寶修士頂在前頭攻打冰堡,他手下二十多精銳見機快到還能剩下個十幾個。
可不等博爾濟悲乎哀哉為己方損失而痛心,卻先是被一只凌空落下的傀儡鳥噴了一口三味真火,然后又看到兩百多米外忽然出現一支規模不小的大軍。這支大軍來的無聲無息,毫無預兆,卻猛然竄出一支百多數量的重裝戰騎,呼啦啦就沖了過來。
要親命了!
博爾濟頓時叫苦,這才從火海逃出來又被大軍逼近,眼下只有快快逃走。他帶著剩下的人馬跑到楊簡身邊,也不管楊簡為毛臉上多了個紅彤彤的巴掌印,更不管楊簡叫哇哇的說追殺女人,他抓住楊簡的脖領拽上馬鞍,一夾馬腹就飛快逃命。
一百多重裝戰騎攆著博爾濟等人就追了下去。后者前次還能分兵避開周青峰,這次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唯有將全部靈力灌注馬匹身上進行加速,讓剩下的建州精銳回身送死阻攔片刻,為自己和楊簡求得一條活路。
冰堡這邊,九頭火蛇依舊在耀武揚威。這頭可怖的火系怪物面前是九個巨大的噴焰痕跡。比如高溫烈焰在地面噴了一個四五米深,延續十多米長,覆蓋范圍數百平方米的殺傷帶。這個殺傷帶的中心已經焦黑,而在邊緣還能看到幾個扭曲的人影——真的只剩下影子。
冰焰那邊凍住了七八個修士,遠遠看上去他們要么還在施法,要么已經驚恐扭頭,要么在邁步逃跑,一張張表情全都栩栩如生。毒焰那邊被噴中的人往往逃出一段距離方才毒發,一個個肢體扭曲,或膨脹,或萎縮。
周青峰構筑的冰墻因為臨近高溫烈焰而發軟融化。他拉了拉小娘子要把這女人帶下去,卻發現小娘子在九頭火蛇出現前就閉上眼睛,到現在都沒睜開。
九頭火蛇正在慢慢散去,周青峰硬小娘子拉起來。這女人睜開眼看看周圍,只見遍地的殘骸坑洼,焦土廢墟,空氣中彌漫一股火熱的臭味,她身子發顫的問道:“我死了沒?”
扁毛正好從天上呱呱亂叫的落在周青峰肩膀上,聽到這句就張口喊道:“咦,這女人又沒死?真是命大啊!”
想死卻死不了,小娘子心頭一陣莫名的哀痛。她被周青峰拉著跳下軟化的冰墻,腳下趔趄幾步追上周青峰問道:“我夫君呢?他當時就在對面。”
“對面?”周青峰伸手一指被烈焰噴出的那個大坑,說道:“喏,對面就在哪兒。”
哇......,小娘子驚愕愣住像個木頭人一般。過了許久她又稀里嘩啦的哇哇痛哭,跌跌撞撞向那口大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她夫君的名字,傷心欲絕。
“切......,死了男人不正好再嫁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男人那么多,眼前不正好有我嗎?”周青峰不屑的一揮手,“這女人真是受虐體質,她男人當她是條狗,她就寧愿當狗。”
扁毛張了張口,不是很理解周青峰說的話。它難得沒有附和,反而駁斥道:“女子出嫁從夫。這女人的丈夫若是死了,她自然應該殉死。”
“放你狗屁。”周青峰已經看到了冰凰的隊伍,也看到了正被冰霜狂騎攆著跑的建州騎兵。眼下尋寶修士幾乎死絕,他也懶得再動手,自顧等著冰凰蘿莉來收拾爛攤子。扁毛說小娘子應該殉死,他當即不屑問道:“你家大小姐那天要是死了男人,你會讓她殉死么?”
“我家大小姐的男人?你說說沈陽溫家跟她定親的那家伙吧。那家伙要是死了,我能高興的三天三夜不合眼,一直笑哈哈。”扁毛樂道。它擺明是‘大小姐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