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虛掩,一推而入。
院內擺著四五張方桌,坐在十多人,一股醬肉和劣酒混雜的氣息頗為刺鼻。譚峰正站在院子當中高舉酒碗,噼噼啪啪的火把照亮他紅通通的臉龐。他一聲高呼大笑不已,桌前眾人全都站起來舉杯呼應——周青峰來的正好,現場氣氛熱烈的很。
只聽哐當一下推門聲,黑咕隆咚的夜里呼啦啦的闖進一大批人影。院內喝酒的眾人當即大驚,連忙去找各自趁手的兵刃。有人喝醉了膽壯,抄著一張板凳就大步過來罵道:“這是誰家兔崽子?敢到譚爺的門前耍橫?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周青峰拿眼一瞥,他身后武大門低喝一聲,閃身出來迎頭就是一斧。刃光劈過,斗大的人頭咚隆掉地。尸首脖頸噴血,被武大門一腳踹開,倒在地上。
院子里眾人更是驚駭,連忙向后退。這時才發現房前院后竟然都有人堵著,己方都逃不出去。譚峰本高舉酒碗,看清是周青峰之后直接愣住,臉色變著花樣的在閃動,好半天才壓低嗓子喊了聲,“東家,你來了。”
周青峰卻不搭理譚峰,轉而看自己帶來的四十多人,就發現這支隊伍組織嚴密,分工明確。他們熟門熟路的前堵后截,配合熟練。就連幾名女隊員都爬上墻頭拉開短弓,在短時間內瞄準了不同的目標。
“妙啊!”周青峰雙手一拍,真是感到意外之喜。他回頭向高大牛問道:“你們怎么練的?動手又快又狠,真不錯!我沒教過你們這些吧。”
高大牛抓著一根長矛正盯著對面譚峰,聞言答道:“徐姐兒在模范村那邊惹了許多事,得罪了很多人。她經常帶著我們去堵別家的院子,我們也被人堵過好幾回。打打殺殺,見血多了,活下來的自然就會了。”
過去的高大牛只有一股傻勁,現在卻有了股沉穩氣息,長矛在手,目光堅定。
“實戰加實訓,折損大了些,可效果真不錯。”周青峰總結道:“我們沒太多時間慢吞吞的訓練,只能在血與火當做汲取經驗了。”
見周青峰視自己如無物,譚峰本就紅通通的臉皮更是變得發亮。可等周青峰回頭看過來,他的臉色又瞬間蒼白,呼吸急促。
周青峰掃視了院子里譚峰的手下,嗤笑說道:“真是一幫酒囊飯袋。光顧著吃喝,連個放哨的都沒有,這是沒被人殺上門過吧?”他又看向譚峰本人,“譚兄,你就想靠這些人支持你出人頭地,你昏了頭吧。坐下吧。我想跟你談談。”
周青峰自己搬了條長凳坐著。他對面的譚峰卻雙肩一松,既頹然又氣惱的說道:“還有什么好談的?東家要怎么處罰,就直說吧。譚某認了就是。”
“哦......,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可你這語氣分明還是不服啊!”周青峰冷面問道。“我回來好幾天了,也不見你來向我匯報工作,你這是有什么打算?指望我把你當個屁,放了?”
譚峰一張臉又變得漲紅,他氣呼呼的又高聲喊道:“東家,譚某最落魄的時候是你收留了我。我也本想一心一意的報答。可你一去許久不回,留個女人對我指手畫腳是何道理?我譚峰也是七尺男兒,豈能屈居一婦人之下?譚某確實不服啊!”
一看周青峰居然還要‘談談’,譚峰開口后他聚攏的手下也紛紛叫嚷道:“譚爺不服,我們也不服。哪有讓個娘們來當頭的道理?咱們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