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這樣,我們也沒有放棄我們的計劃。我白天工作,晚上培訓。所有教材都是我在油燈下一字一句寫出來的。我手下的干部都是我的學生,看著他們每天成長,我很是高興。
為了開創一番事業,我把農業部擴編到三千多人,還組織了兩萬民兵開始大規模的清理地方。我下令重新規劃水源,燒荒開辟良田,修建村寨堡壘保衛自己。眼下那些破壞分子被我收拾的節節敗退,他們很快就要完蛋了。
等這次冬季修整搞完,明年我們就可以得到數萬公頃的土地。我保證明年的糧食會多的吃不完,幾十萬農民可以得到基本口糧。只要手中有糧,我們就誰也不怕了。眼下是我們最艱苦的日子。可只要一年,我保證只要一年,撐過去之后我們就會越來越強。”
李樹偉說的眉飛色舞,偶爾有些夸張,可大多數事確實都是他親力親為。能做出這樣一番事業,他覺著自己的人生很有價值,倍感欣慰。
馬車內的范婉兒則聽得目瞪口呆,從未見過有那個男人在她面前如此的自信,又如此的豪邁。他說的每一句都與眾不同,卻又自帶震撼人心的氣魄。
范婉兒第一反應就是李樹偉在騙自己。口出狂言勾引良家婦女,這是白蓮教內不少門徒的拿手好戲。可一般騙人的說辭都是編個富家子弟或奇才書生的身份,說的也是家財萬貫或是才高八斗。
別的男人向范婉兒展示自己,都是吟詩作對,談論些風雅之事。哪有人跟她說種田開荒的?可眼前這男人卻愣是把這最普通最低賤的事說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好像種個地就能位列王侯。
可看看馬車兩旁的田野,確實是一隊又一隊的農夫正在興修水渠。多年失修的水利網絡被重新開挖,不少地方土地被凍的生硬便會用火燒軟,甚至直接上炸藥爆破。
“看,那是周青峰手下的戰斗工兵在興修水庫。那幫家伙需要專門學如何開挖土方,如何構建房屋水壩。他們近段時間都在反復培訓,‘革命軍’學堂里的中級班畢業生有不少都被分配過去。我們最近搞了些重點突破的大項目,專門為了培養人才,提高自己。”
李樹偉指著道路遠處的一隊人馬,沒一會的功夫對面轟的一聲發生劇烈爆炸。大量土方被炸上天,震天動地,極其壯觀——范婉兒傻了眼,她哪里見過這個?過去最大場面就是師父徐鴻儒鼓動了幾千流民去攻打縣城,結果被縣城里幾十個衙役攆漫山遍野的亂跑。
爆炸過了數秒,聲音才傳過來,隆隆猶如雷聲,徹底超出范婉兒的想象。她再看滿不在乎一臉笑嘻嘻的李樹偉,腦子已經成了木頭,帶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她這輩子都沒有如此情緒,今天是頭一回。
白蓮教還想來‘革命軍’的地盤搗亂?你連人家在玩什么都搞不懂,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沒有可比性的,好不好?!
“那邊在做什么?”范婉兒的氣勢都弱了幾分,問道。
“爆破呀。就是要開挖土方,用炸藥把地面炸開。現在是炸藥少,得省著點用。等我們搞出火藥工廠,玩爆破就跟平常過年玩爆竹一樣隨便了。”
李樹偉介紹了一句,范婉兒心里卻在悲泣——你在騙我,誰家過年放的爆竹是這樣的?連人帶家都得轟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