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營里出來的長矛步陣越來越多,可總兵力上近衛隊還是吃虧。這次周青峰也是失算,沒料到薛總督這打雞血發飆竟然調出來好幾千人。
殺到血熱體燥,呼吸粗重,高大牛就明白不能這樣陷在敵陣硬拼。對面的官軍人數實在太多,明明打垮了一隊,后頭竟然又來一隊。近衛隊的傷亡也在不斷增加。
高大牛正想著如何把周圍的兵力喊過來組成方陣,就聽大營內咚隆咚隆的傳來密集馬蹄聲,那幫子騎兵終于殺出來了。
騎兵的速度和沖擊力就不是步兵所能比擬,近衛騎兵一上場就迅速掃清那些竄到近衛步兵后方的敵人,并插向明軍的側后進行反包圍。這幫家伙側著身子舉著馬刀,借著馬速從亂糟糟的敵人外圍飛掠而過。
最先出來的只有十幾名騎兵,可就這十幾人看似輕巧的沖擊也在明軍隊伍中拉出一條血線。他們就好像剝洋蔥似的從明軍隊伍中剝掉一層,剝下來的就成了一地的尸體。
一場混戰打到現在,雙方兵力已經犬牙交錯,彼此混雜。可這些這些近衛騎兵的快速沖擊還是太過兇狠,逼著督戰的明軍策馬上來好幾個將官,各發大招要把這些反賊騎兵斬殺。只是這雙方即將對撞,近衛騎兵立刻默契的形成一排騎墻,軍陣之光驟然亮起。
領隊的明軍將官中有昌平總兵尤世威,帶著十幾名親信家丁,揮舞一柄鐵锏迎戰而來。他身后還有數名游擊把總等將官,都是有名有姓的官老爺。瞧著對面反賊騎兵甲胄明亮,刀鋒銳利,他們只當也是反賊的大將出來了。
尤總兵一夾馬腹,快速沖刺。他殺到近前只覺己方氣勢高壯,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嗓子,“某乃大明昌平總兵尤世威。來將通名,尤某不殺無名之鬼。”
為了喊這一嗓子,尤總兵甚至特意勒住了點速度,免得張口灌風。可對面十幾名近衛騎兵人數少卻毫不畏懼,依舊全力奔馳,加倍蓄力。一時間人如虎,馬如龍,軍陣協同下揮舞軍刀就劈砍過來。
“賊子爾敢?!”一看對面不講規矩,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砍過來。尤總兵氣的舉起鐵锏就砸了過去。
刀锏相擦而過,一名近衛騎兵和尤總兵過了一招。雙方都感覺身體遭受重擊,痛的伏倒在馬鞍上。哪怕有軍陣提供的防護,可這名近衛騎兵的胸甲還是陷下去一大塊,當場就口吐鮮血,眼看不活。
而尤總兵也不好受。對面借助軍陣之力,十幾個人打他一個,一刀劃過來就劈開了他堂堂總兵大人的寶甲。他就感覺腰腹溫熱,跟著滾燙,**流出大量鮮血,“要遭,這伙反賊竟然如此悍勇。能跟我交手的定然是反賊大將,我不能跟他們硬拼。”
尤總兵一撥馬頭,就要招呼身邊的親信家丁護送自己回去。可他左右再看,卻發現就剛剛那交手的一個回合,他身邊跟著的家丁竟然被砍掉了一半。剩下幾個也是一臉驚恐,看著就是從鬼門關剛剛回來的受驚模樣。再看另外幾名將官,竟然被當場砍死了兩個。
“賊子兇悍,太過兇悍。這定然是反賊大將全跑出來了。我們快走,快走。”尤總兵不再多說,策馬就跑。而等他調頭跑了個兩三百米,就發現這反賊大營的正面轟轟隆隆竟然在不斷爆炸,地面多了幾個陷坑,還不斷有木殼炮彈落下。
大營里的弩炮總算也恢復了,正在進行阻斷射擊,阻止敵人兵力的繼續出擊。尤總兵張眼望去,只見原本薛總督所在的位置也挨了炸,總督大人不知去向。鎮東門外的官兵猶如被開水燙過的螞蟻,正在垂死掙扎。而在反賊大營中卻響起了刺耳的嗩吶聲,看樣子他們這是要沖出來奪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