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鎮江一戰中,騎炮的表現中規中矩,并不出色也不稀爛。其打擊效果是有,卻沒能在戰場上發揮重創敵人要害的作用。這一次騎炮排又出來了。周青峰甚至把自己花大價錢購買的種馬給他們使用,只為能更好的馱載1617改進型騎炮。
之前因為蒙古馬馱載能力差,騎炮過分減重導致威力射程都太小。這次新的騎炮將重量提升了一倍,改成了一百毫米短管大口徑的設計,有效射程好歹提升到了五百米。目前的戰場上,很少會把警戒哨放在距離營地五百米外,這就給了騎炮排玩一擊必殺的可能。
按照白天熱氣球上觀察繪制的敵人營地布局圖,武大門帶隊急匆匆跑到葡軍臨時營地大概三百米的位置。他此刻距離葡軍總指揮科斯塔勛爵不到八百米,這完全是要摸老虎屁股了。
估摸時間,突破敵人防線也有十幾二十分鐘了。整個戰場還是只有河道方向在發生炮戰,陸地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武大門都不知道該罵那些土著士兵太蠢還是感嘆自己太好運,反正他此刻已經選好了目標。
科斯塔勛爵的指揮部在營地中間,距離騎炮太遠夠不著。火炮陣地方向亂糟糟的正在鬧騰,似乎有所行動。最安靜的倒是敵人營地后方,葡軍騎兵的臨時馬廄。大量馬匹很隨意圈在道路兩旁,由土著侍從照料著。
敵人的火炮和馬廄都在騎炮排的火力范圍內,到底先打那個?
就在武大門為先打誰而衡量,白天剛剛吃了敗仗的安東尼閣下正在馬廄內挑選自己的新坐騎。他在白天傷著了腿,雖然經過神父治療卻還隱隱作痛,行動就靠馬匹代步。他原本的坐騎已經戰死,現在需要挑一匹新的。
馬廄內,幾名土著侍從正在等待安東尼閣下的到來。他們彎著腰,卑躬屈膝的將這位貴族大少領到一匹上好的阿拉伯馬面前,“這是阿拉伯人剛剛送來的馬,才三歲齡,非常溫順,體力強健。”
“確實是匹好馬。”安東尼伸手摸了摸馬的鬃毛,非常柔順光滑。這匹馬的性情也極其溫和,對于人類的靠近并不抗拒,甚至主動靠近。“那些該死的異教徒總是藏著好東西,非要收拾他們一頓才肯交出來。”
安東尼明面上指穆罕默德那批阿拉伯人,心里想的卻是正在與他們對敵的東方敵人。只要回憶起戰場上直面騎兵霰彈槍的槍口,他就覺著不寒而栗。再想想跟隨他作戰的同伴全部戰死,只有他一人幸存,他又在心里不停的贊美圣母,贊美上帝。
“好馬,好馬,真是好馬。”安東尼一邊贊嘆,一邊暗想這樣一匹馬要是轉賣到歐洲能價值多少錢?他繞著馬轉了一圈,就要扶著伸手扶著馬鞍騎上去試試,……
一顆炮彈從三百米外脫離炮膛,帶著呼嘯聲朝他所在的位置飛射而來。炮彈一擊落地,打出一個漂亮的跳彈路徑,以一條直線在馬廄內橫沖直撞,打爛圍欄,斃傷馬匹,造成巨響。
炮擊的動靜讓馬廄里的馬兒大量受驚,前一秒還溫和的阿拉伯馬嘶鳴彈跳,撅蹄子一蹬……,安東尼閣下被狂暴化的戰馬一蹄子蹬中了胸口,他就好像被重錘擊飛般騰空而起,撲通摔落。在痛的失去意識前,他只能悲呼一句:“上帝啊,為什么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