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殺手敲響了某國際公司亞洲總裁的門。門開,槍響,兩眉之間。門關,人杳,尸體倒地。一群人抽著煙討論這事,有人長嘆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也有人說:“瞧這效率。”
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的里昂很好的滿足了我們的這種需求。
每個人都有造夢的權利,要做就做一個最大的,最狂野的。里昂穿著大衣,戴著墨鏡,悄無聲息的站在你的身后,用放在你的脖子上的刀子,和你對話。這種最直接的對話,其實是每個人都最愛的。
我們的意志順著那冰涼的金屬滲入和控制對方的靈魂和身體,遠比妥協、斡旋、協調、平衡來得直接而干脆。我們在現實的各種力量間舉步維艱的時候,當我們在糾結的各種關系間奮力爬向目標的時候,里昂用一把小刀向我們證明了一點:并非亞歷山大才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解開“謎之線團”。里昂隱沒在黑暗中,強悍而兇猛,具有一個帝王的那種非凡力量和控制力。而在燦爛陽光下的我們,蒼白而無力,軟弱的爬行著。
我喜歡的是殺手的那種簡單生活和男人應該具有的笨拙。毫無疑問的,通過他手里的那盆永遠不開花的植物有一種隱喻:殺手得封閉掉一些東西。我們以為自己是在幸福之中,所以甚至建造了花園,卻不知道自己因此變成了一個終日在繁重勞動和沉重責任下的花匠。
建造一個花園容易讓人變得遲鈍而平庸,因為對這花園的愛,使我們永遠的縮在方形的天空下。
其實,一個人連一盆花都帶不走。而我們卻建造了整個花園,變得精致和細膩起來,一個精致和細膩的男人給人的感覺是倒盡胃口。男人應該精于使用斧頭,在任意一個精確的弧線下將圓木劈成兩片,而不是善于飛針走線。在這手腳的笨拙之中,我們留下了廣闊的空間交由女性的溫柔和細膩去填補。這世界很復雜,但是我們只能放下一盆不開花的植物;這世界很簡單,只要你會使用一把斧頭。
或者,有人會追問生命的意義何在?我看見炸彈的拉簧飛起的一幕,我以為那就是全部的意義。傳說中的殺手都會有那么一天,他們要向魔鬼贖回自己的生命,把它慷慨的奉獻給自己珍視的東西。如果一個殺手終生為金錢而殺人,那么他永遠只是一架毫無感情的機器。一個沒有什么珍惜的人,生命是不完整的。殺手注定必死無疑,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他必須找到什么東西,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祭壇上,才能完整的完成他自己。他簡單的一生,由于他當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超越了一起羈絆,成為了他想要的自己。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因此他必須把它贖回來,用結束生命的方式,把人性和生命的尊嚴重新拿回手里,在最后的時刻,擁有生命的完整。這樣的殺手,死而無憾,他的植物也終于能找到一塊大地而安詳的生長。
李易導演在《這個殺手不太冷》當中對里昂這個角色的塑造,無疑是非常用心的。
細心去看,會發現,電影一直在避免殺人場面的直接展現。
在幾次兇殺場面中,死亡大多用間接的手段表現。比如第一場槍戰戲中,全段氣氛緊張,但只用地上噴濺出的血,懸高的雙腿和門上露出的大量彈孔來表現兇殺,不但沒有給觀眾過度血腥、恐怖的刺激,反而體現了里昂的身手不凡。影片用這種方法逐漸形成觀眾對主人公里昂的親近感,避免了兇殺暴力引起對主人公形象的損害。而最后一場槍戰中又出現了大量沖擊性的暴力場面,這一次著力體現了這個世界的殘酷無情,同時表現了他的勇敢無畏,從而達到了一種“悲壯”的境界。”
也有人認為,李易在《這個殺手不太冷》里面是以今說古,以殺手說俠客。
港島和寶島可以說是華國武俠文化的興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