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她和丈夫上課時候的事,講有個孩子餓暈在教室里,講以前的操場上,總是寫滿大大小小的字
“念禾,謝謝你。”
最后,她說。
林念禾送她出去時,把那罐早已準備好的秋梨膏塞給她。
“吳校長,早晚一杯,保重身體啊。”
她淺淺的笑著,“孩子們還指望您呢。”
玻璃瓶微涼,吳校長把它攥緊了,朝林念禾點點頭“好、好。”
林念禾目送著吳校長,發現她的背似乎比以前直了些。
鄉間的小路上,自行車與大貨車相向而行
周旭看了眼那輛緩慢行駛的大貨車,忍不住靠邊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
可惜他就是學不會開車,要不現在也能開大貨車。
想想就威風
貨車里,孫滿倉把著方向盤,瞧著前頭的人問“哥,那人干啥的”
錢國柱也瞧見了路邊盯著他們的人,正想說不用管,就聽到孫滿倉又補了一句“你看他站得直的,像不像咱副隊長的兒子就當班長的那個。”
錢國柱揉了揉通紅的眼睛,仔細一瞧,還真是。
他說“停車問問。”
“哥,咱車上哦對,那就問問吧。”
孫滿倉隔著幾米遠停了車,錢國柱探頭問“同志,有啥事嗎”
周旭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干笑著揮揮手“沒啥事,就是看你們這車威風得很。”
“哦,”錢國柱爽快一笑,拉開車門下車,遞了根煙給周旭,“同志是郵遞員辛苦了。”
“沒啥辛苦的。”行伍出身的周旭也是個爽快人,沒多推辭,接過煙道了謝,隨口問,“同志從哪兒來”
“遼省。”錢國柱自己也點了根煙,問他,“兄弟是郵遞員”
這倆人一個是偵察兵出身,另一個走南闖北見過無數人,點上煙,說幾句話,便很自然的稱兄道弟起來。
周旭拍了下挎包“是,這不要去生產隊送信么。你們這是要去省城”
“可不唄,”錢國柱吐了口白霧,“本來想著路上趕一趕,結果趕多了,今兒恐怕得貪黑進城了。”
“哈哈哈,那你們可得當心點兒,晚上不好開車。”
“可不咋地。”
煙燃盡,錢國柱拍了下周旭的肩膀“那兄弟,我就先走了,要不晚上又得在車里窩著。”
“成,你們注意安全。”
錢國柱上車離開,周旭卻沒立即走,又在路邊看了一會兒,這才跨上自行車。
“哥,我瞧他走道不咋利索。”孫滿倉說。
“是,”錢國柱點頭,“應該是落了傷退下來的。”
“唉”
孫滿倉嘆了口氣,隨后苦笑“我小時候還想當兵呢,現在想想,得虧沒去,就我這德行的,最后說不準也”
“嘭”
一句話沒說完,貨車前輪也不知道軋到了什么,發出一聲悶響。
孫滿倉面色一緊,趕緊踩下剎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