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聽到這個消息后,第一反應是
“他看到你看到他了嗎”
王淑梅覺得林念禾的眼神很奇怪,沒來由的感覺脊背發寒。
她搖了下頭“應該是沒看到,我就看到了那個胖子的背影,他鉆林子里去了,你知道的,上次我一直看他的背影,印象深刻。”
林念禾微抿著唇,臉色和緩了些“嗯,那就好。”
王淑梅問她“那胖子這會兒來咱們這兒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
林念禾真不知道。
不過她也有所猜測。
要么是她去省城的事漏了,張長江意識到自己是和鄭麗榮一國的,想要直接弄死她,一來可以報復,二來可以從根本上斷了鄭麗榮的貨源;要么就是張長江想跟鄭麗榮拼死一搏,還要從自己這兒拿貨。
林念禾是更傾向于后一種可能的,畢竟張長江這樣的人不太可能自己出面來做臟事,他只要甩出去兩千塊錢,敢替他辦這種事的人就能組成兩支足球隊。
可后者顯然比前者更難處理。
貨沒到只能拖延一時,她要穩住張長江給鄭麗榮爭取時間,這個理由還真不好找。
王淑梅看著林念禾,滿眼擔憂“念禾,我給你請個病假吧,你這幾天就在知青點里別出去了。”
“能批假的隊長叔現在正在夢里跟李嬸訴衷腸表忠心呢。”
林念禾揚了揚嘴角,安慰道“小事,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有數是假的,但做什么生意擔什么責任,她的事不能讓別人跟著攤風險。
王淑梅盯著她的眼睛,半晌輕點了下頭“那行,有啥事你喊我。”
“嗯對了,趙壯實的腳扭了,你找個男同志幫我送點兒藥酒給他。”林念禾說著,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和一包桃酥遞給王淑梅。
趙壯實去九里大隊報信的時候腳就扭到了,只是那會兒所有人都在關心謝宇飛,把他忽略了。
“行,我找人給他送去。”
林念禾靠在窗邊目送王淑梅離開,沉默片刻后關上了窗子又拉好窗簾。
這小破窗通風效果實在有限,半天了,屋里還是一股散不去的酒味,聞得她都要醉了。
林念禾前世的酒量是很好的,今天她本打算陪謝宇飛喝點兒,可端起杯子一聞,那反胃的感覺就提醒她,這具身體對酒精敏感度忒高,不適合喝酒。
她從空間里拿出個空氣凈化器出來。在科技的作用下,屋內的酒味很快消散于無形。
在此期間,林念禾沉默的打掃了一遍屋子,邊干活邊思考該怎么搪塞張長江。
她今天被吵得腦子有些亂,右眼皮也跳得她心慌。
林念禾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牛棚里,小雞仔們長大了不少,白小軍扒著圍欄,白胖的小手沾滿泥土,捏著幾只菜蟲往里扔。
“你們多吃點兒哦,快點兒長大。”白小軍扭頭去看關舅爺,“舅爺,它們什么時候才能下蛋啊”
這個問題,白小軍幾乎每天都要問一遍。
關舅爺不厭其煩的回答“還得再等兩個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