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板兒直的,完全不像是剛挨過一頓踹。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有朝一日得知了李大和的電話本上就有紡織廠計廠長的電話他還能這么樂呵不。
林念禾脫下手套,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紅手印咂舌“老當益壯啊。”
蘇昀承眉頭緊鎖“打輕了。”
鄉親們還是不專業,一腳把人胳膊廢了是很難的事嗎
他心疼的給林念禾揉手,心里琢磨著是時候讓馮偉再多教鄉親們幾招了。
李大和送翟華元回來就瞧見這倆人在大隊部里拉小手,頓時支棱起眼珠子“咳咳”
林念禾轉頭看他,關切詢問“隊長叔,您又嗆風了”
李大和剜了她一眼,用煙袋鍋子敲了敲桌面“你倆,手爪子抹漿糊了給我撒開”
林念禾“哦”了一聲,把手從蘇昀承的掌心抽出來,遞到李大和面前展示那個紅手印“隊長叔,您看看,我這也算是為了咱們蘭縣負傷吧您可得讓汪叔給我點兒補償。”
李大和一看那印子,眉頭頓時皺起來了“這嬌氣的”
話是這么說,小老頭兒還是心疼,在心里把翟華元罵了一通,從抽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個不知道哪年的狗皮膏藥給林念禾“貼上。”
林念禾樂呵呵的接了過來,揣著隊長叔的關懷說“隊長叔,您最近把咱們村的嬸子嫂子組織起來,紡織廠快要再招做頭花的工人了,咱們提前學一學,到時候上手快。”
李大和今天看到翟華元的激動才終于意識到林念禾沒騙他,他點了點頭“嗯,等會兒我就跟紅子說去。”
他不是會計也能算明白,做頭花肯定比糊火柴盒掙得多。
“還有件事,”林念禾說,“我之前建議汪叔讓紡織廠的正式工人做生產小組的組長,您看,咱們村有王嬸有趙嬸,要是她們能做好監督和質檢工作,我就找汪叔提一句,咱們大隊的生產組獨立成組,不用紡織廠派人過來管著。”
“能這樣肯定最好,主要是咱們大隊實在安排不下人了。”
“是呀。”
李大和突然問林念禾“你呢”
“我”林念禾茫然。
“你不當個官兒”李大和又問。
在大隊的副業隊里干活倒不會耽誤她回城。
林念禾哈哈一笑“快算了吧,我和人握個手都能負傷,而且我也做不來這些活。”
“你能看出來好壞就行了唄。”李大和還是想給林念禾安排個職位,這樣寫在檔案里也更好看。
“隊長叔,”林念禾繼續搖頭,“您想想,隊里的都是我的奶奶嬸子嫂子姐姐,您讓我怎么管人說輕了沒有用,說重了我也不是那能說重話的人呀,我這么好欺負的”
李大和“滾”
“好嘞”
林念禾樂呵呵的站起來,一邊系圍巾一邊說“我還是更適合當孩子王,我要為教育事業奉獻終身。”
李大和朝著她的背影翻白眼“你不把村里的小崽兒都給我帶歪了我就燒高香了”
林念禾假裝沒聽見,甩著小手往外走。
選擇性耳聾是一個很好的“病”,得了之后幸福感直線上升。
她樂呵呵,獨行在漫天白雪里的翟華元卻正在邁入另一個大坑。
還是微笑著、期待著、激動著、迫不及待的往坑里跳。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