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爺爺也問了他“為什么”,他回答之后,差點兒被打斷腿。
他看向林念禾,很想知道她會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林念禾拭去眼角的淚珠,沉默片刻后說
“前兩天在廣交會上,我看到我們的機械廠代表團無人問津,我問過常叔叔,他說,因為我們的機器并不先進后來,手搖脫粒機和香腸生產線賣得極好。”
“可我們不能指望這兩個產品活十幾、二十年,我們在進步,他們也是,在科研這條路上,我們不能停。”
“我自問天賦平庸,卻也想奉獻些力量。”
她說完最后一個字,眼眸抬起,看向季老。
不知何時,老人家的眼里淚光盈動。
他拍了拍林念禾的手,而后用力握住。
“好、好”
“丫頭,好好做爺爺支持你”
季老熱淚盈眶,不忘回頭瞥一眼季銘亦。
季銘亦“”
為什么這份滿分答卷是在他挨過狠揍之后才出現的呢
仔細品一品,林念禾說的這些話,與他當年說的那句“我喜歡”差別也不大吧
他覺得當年那一頓他挨得挺冤枉的。
季老被哄開心了,留林念禾吃飯,而且還是他親自下廚。
林念禾在廚房里幫忙,舌燦蓮花說著十里大隊備考時的種種趣事。
“對了,謝家小四真沒考上”
“是,其實他分考得不低,但是報學校的時候沒弄好,這才沒錄上,不然他大概能去師大的。”
“有些可惜了不過也無妨,今年再加把勁兒。”
“嗯,他最近在林場拍電影呢,等他回來了,讓他放給您看。”
“行啊”
廚房里熱熱鬧鬧,客廳里,季銘亦琢磨半天,湊到蘇昀承身邊問“承哥,我問你個事兒唄”
蘇昀承正在泡茶,聞言頭也不抬地說“說。”
“你說我如果像念禾那么說,能說服我爺爺讓我去學美術嗎”季銘亦緊張得直搓手。
蘇昀承“不能。”
“為什么”
“因為你不是她。”
“”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效果也是天差地別。
季銘亦長長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像生咽了半斤白醋。
他們倆說話的聲音不大,林念禾卻聽見了。
她抽空回頭看了眼季銘亦那一臉生無可戀,與被逼著報大學的謝宇飛如出一轍。
飯桌上,林念禾狀似隨意地說“爺爺,您認識的人多,我有個私事想煩您一下。”
“什么事”季老心情不錯,笑著問。
“這不是眼見著就要到春交會了嘛,蘭縣紡織廠今年的頭飾款式與繪畫關聯密切,我們之前想著,在布置展會的時候掛上一些畫作”
“不需要名家大作,主要是切合主題,但我們那兒實在沒有這方面的人才,我便想問問您是否認識這樣的人才”
一聽說畫畫,季銘亦猛地抬起頭,雙眼放光看著林念禾。
林念禾卻不看他,繼續對季老說“我私心想著,最好是沒有名氣、會畫一些的人最好,因為要配合頭飾的風格,名家大拿必然不會按著我們的要求作畫。”
不等季老有所反應,季銘亦便忍不住開口了“我來、我來我能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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