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莊文海和杜衡都認為秦陽不會對古董一竅不通,尤其是對于陶瓷一類的古物,更是造詣極深。
曾經在見瓷軒內時,秦陽就指出杜衡花五百萬買的那個宋代白瓷瓶,只有底座是真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杜衡當時的心情雖然不美妙,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的眼光,遠在自己之上。
那時秦陽還用了一種極其冒險的方法,才驗證了那個宋代白瓷瓶是贗品。
試問如果不是對自己的眼力和專業極其自信,又怎么可能敢摔碎一個價值五百萬的宋代白瓷尊來鑒別真偽呢
然而此時此刻,秦陽在看到這個三彩馬的第一時間,竟然就說出了這么一句外行的話來,讓得兩位大師都是面面相覷。
“你們怎么了”
秦陽自然是注意到了幾人的臉色,他略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剛才那一句問話,恐怕是露了怯了。
“陽哥,唐三彩是陶器,不是瓷器”
旁邊的蕭默為免秦陽尷尬,只能在旁邊開口解釋了一句,這讓得莊文海和杜衡的心情變得更加異樣了。
說實話,這在考古專業算是一個常識問題。
陶器和瓷器雖然外觀上看起來大同小異,卻有著本質的不同。
一般來說,只要是學習了一段時間的考古系學生,基本都不會弄錯。
而這個秦陽一開口,恐怕就會被人當成外行吧
偏偏這家伙的古瓷器修復技藝又如此精湛,這讓得莊杜二人都有些不太確定,這會不會是秦陽的口誤了。
然而當二人將目光轉到秦陽臉上,看到對方露出一抹尷尬的神色時,他們卻又十分肯定,剛才的秦陽恐怕真是這樣認為的。
一個連瓷器和陶器都分不清的古物修復大師
這怎么看都有些違和,也讓莊文海臉色有些古怪,卻只能將這些念頭強壓下去。
“咳咳,我們還是來說一說修復的事吧”
旁邊的杜衡輕咳了兩聲,打破了場中的尷尬,然后秦陽的目光便是再次轉到了那件唐代三彩馬之上。
單從面相上來看,這確實是一件做工精美的唐代三彩馬,其上流光溢彩,昭顯了那個時代的盛唐風景。
只不過秦陽下一刻便看到,這個唐代三彩馬似乎還有一些修復沒有完成,馬頭上方還空了一半,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不瞞秦先生,這個唐代三彩馬我已經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只差最后幾步,就能大功告成了”
說到這個的時候,莊文海的臉上總算是恢復了一些自信。
畢竟在他心中,這件唐三彩馬算是他的巔峰之作了。
雖然花費的時間比秦陽修復那個元青花的時間長了幾百倍,但只要最后的結果能完美,他這些水磨工夫就不算是白費。
在說話的同時,莊文海已經是取出了專用膠水,然后開始粘合馬頭上的最后幾片陶器碎片,看起來蘊含著濃濃的自信。
這種陶瓷修復,一般都是剛開始的時候最難,莊文海也不會讓秦陽等自己太長的時間。
而這最后幾片自然不會發生什么意外,莊文海一直都想選個好日子,來進行這最后的完工儀式。
今天正好遇到了秦陽這個古陶瓷的修復大師,莊文海一來想跟對方探討一番,二來也想讓對方看看自己的修復技藝如何。
“嗯,不錯”
秦陽裝作內行一樣地點了點頭,然后便是繞著桌面仔細觀看起來,同時也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念力。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那秦陽也不會白跑一趟。
倒是可以看看這些傳統的修復大師,到底是如何修復這些古陶瓷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