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洛斯漫抬起雙手,略有些夸張的說道“天啊,如果要說得更清楚,那就是直接明示了。我總不能說,嗨兄弟,加個文獻引用鏈接而已,這樣我們就能實現雙贏吧我的原話是波恩大學數學院有位教授也在做類似的研究,也許你們可以參考下他之前的相關論文,對論文進行一些小修改,就能達到發表的標準。天啊,你覺得這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
卡爾巴斯克沒吭聲。
沒錯,這該死的暗示的確已經夠明顯了。
其實最初卡爾巴斯克本人是傾向于發表這篇論文的。
畢竟他們這樣的學術型期刊也是要追求影響因子的,各大期刊排名數據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數據,重新計算各大期刊的影響因子再來確定新排名。恰好算法中計算期刊影響因子極為重要的一個維度就是論文的引用量。
更具體的計算原理就是某刊在當年被全部源刊物引證該刊前兩年發表論文的次數,與該刊前兩年所發表的全部源論文數之比。
簡單來說,期刊發表的論文引用量越多,那么該期刊的影響因子就越高。如果刊載的論文沒什么引用量,影響因子就會直線下滑。
數學論文引用量其實有個很奇怪的現象,逼格越高的研究方向,引用量往往越少。
比如針對朗蘭茲綱領這種試圖建立不同領域之間聯系的研究,如果不懂三角范疇及其的結構,不是對代數、表示論、幾何方面極深的造詣,就算那些業界大牛證明出了極為漂亮的結果,但普通數學家連論文都看不明白,就別提引用了。
而李建高跟喬澤投的這篇論文恰好是當下最火熱的關于人工智能大模型的數學原理性論文。
這種論文一旦被學界所接受,引用量一般都不會太少,更別提這篇論文同樣也有審稿人持有肯定意見。
但科恩大學那個團隊的影響力的確很大。再加現在各國之間關系本就處于敏感期,讓人頭大。
這也是卡爾巴斯克一直卡著這篇論文,既沒有刊登也沒有允許退稿的原因。
只是這次投稿的教授跟學生,都跟他們以往接觸的華夏學者不太一樣。
卡爾巴斯克是跟許多來美深造的華夏教授交流過的,非常清楚華夏學術界對于他們這樣的世界級頂刊有多認可。據說這可是跟職稱、收入、以及跟評選各種華夏國內各項榮譽直接掛鉤的。
一些在國際數學界很有名氣的華夏教授,為了在世界級核心刊物發表文章,都會想各種辦法。不說對編輯們畢恭畢敬吧,但這種幾乎不算要求的要求,絕對不會選擇硬扛。
但顯然,這篇論文的雙通訊作者n、這對師生跟他所了解的其他華夏師生組合不太一樣。
學生年輕氣盛便也罷了,身為教授也如此任性,這是想挑戰他們的話語權么
沉吟良久,卡爾巴斯克才問道“所以,你沒跟他們說如果一定要申請退稿,未來我們可能不再接收他們投遞的任何稿件么”
杰克洛斯漫搖了搖頭道“恰好相反,我表達的很明確。嗯我覺得你可以看一下我回復的郵件。如果他們看不懂我的意思,那也寫不出這么流暢的論文了。”
“哈看來我們碰到了硬茬好吧,杰克,那么作為負責這篇論文的編輯,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直接發布這篇論文,又或者干脆的退稿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卡爾巴斯克隨口問了句。
杰克洛斯漫想了想,很取巧的回答道“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卡爾,我覺得如果決定發表的話,那么在我照你的意思回復那封郵件之前,才是最好的選擇。至于現在”
話留有余地。
當然誰都能聽懂,這牽涉到一個面子問題。
如果這次被拿捏了,傳了出去,不止是件挺尷尬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下次再想拿捏人,就沒那么容易了。
“那就先不急給華夏人回話,你給那個德國人發封郵件,約篇稿子。看看他怎么回答我再做決定。之前就聽說他的課題組在做一個關于群論構建自監督三維點云預測的課題,問問他們現在的成果是不是可以發論文了。”
“好的,主編大人。那我先去了。”杰克洛斯漫隨口應了句,在卡爾巴斯克擺了擺手后,一臉輕松的走出了主編室。
所以很多時候當個小編輯還是挺好的,不需要想那么多讓人煩心的事情。
不過杰克洛斯漫還是覺得他從主編大人那里學到了些東西。
比如碰到這種兩邊較勁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一方牽著鼻子走,總得拿捏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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