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收到最后這條消息后,勞倫特直接撥了過去。
“喬,后臺郵箱突然收到了好幾條投訴,都是說新發布的論文可能涉及到學術侵占。給出的理由是論文一作,那個叫翹嘖音譯,非筆誤的只是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并沒有接受過正規的高等教育。”
“哦那就真有意思了,知道嗎勞倫特,就在二十分鐘前,蘇曼特還在給我打電話,同樣也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喬。”
“今天早上,純數學與應用數學通訊的官網也發布了一篇aatheaticarchitectureorsesuervised3dotcoudredi的論文,你猜第一作者是誰”
“嗯我記得科恩大學的阿克曼一直在做這個選題”
“哈哈,是的,但這篇論文的一作是他的學生,科里杜蘭特。你還記得這個年輕人嗎”
“當然科里他應該是在普林斯頓做個人報告會最年輕的博士了,雖然那天留給他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但不得不說,他那天表現的很優秀。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小伙子。”
伴隨著這句話,勞倫特萊恩的想到了兩年前那個午后,在由紅磚建造的新古典主義建筑內,因為剛剛拿到高斯獎而意氣風發的阿克曼科內特在那棟建筑里的會議室,向他們所有人介紹了他的學生。
一個有著一頭金黃色頭發的英俊男孩,才剛剛十九歲。
那張同時充斥著青春跟青澀味道的臉,甚至讓勞倫特萊恩感覺到一絲嫉妒。
最重要的是,僅僅十九歲的少年已經可以在一眾編輯跟數學家面前侃侃而談。
印象是如此深刻,勞倫特萊恩甚至還記得那天這孩子講的是關于一類阿貝爾群的極大生成子集的問題。
最后的提問環節即將結束的時候,當工作人員拉開會議室的窗戶,一縷夕陽直接映射在那張臉上的時候,勞倫特萊恩心里想的是還好他的女兒才剛出生,不然一定會被臺上那個自信而又英俊的小伙子給徹底迷住。
“是的,的確是一個公認前途無量的孩子,而且長得還那么英俊,比起數學家,他更像一個電影明星但你想知道剛剛蘇曼特跟我聊了些什么嗎”喬伯納的語氣中滿滿都是嘲弄跟八卦的口吻,還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出去的感覺
“當然,我很想知道。”勞倫特萊恩立刻問道。
不只是為了拍主編的馬屁,也因為他真被吊起了胃口。
畢竟作為數學期刊的主編八卦閾值還是很高的,所以剛剛兩人討論的內容應該很有趣。
“簡單來說蘇曼特懷疑科里杜蘭特這篇論文抄襲了你剛才提到的那篇論文。當然,并不是全部抄襲,只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但你知道,蘇曼特恰好是這篇論文的審稿人,同一篇稿子他審核了兩遍,自然更為熟悉他甚至還給出了一些證明。在結合這篇論文被純數學與應用數學通訊退稿,阿克曼又極有可能是這篇論文的審稿人之一如何你覺得有意思嗎”
勞倫特萊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便意識到這是在通電話,對方看不到他的動作個表情,便開口補充道“當然,這可太有意思了。這就相當于兩篇論文都被人懷疑學術不端,一個學術侵占,另一個則是抄襲。但我肯定哪怕是蘇曼特教授,也拿不出切實的證據,對嗎”
“哈哈,是的畢竟只是一段小小的引理證明。哪怕這段證明過程非常的巧妙,而且兩篇文章的思路又是那么一致,但這誰說的好呢可惜了,都是些老油條,蘇曼特能拿出更鐵的證據,數學界就有熱鬧看了相信我,如果蘇曼特發起戰斗,為了維護自己的學生,德國人肯定會爆發的說不定最后能演變成伯克利對陣科恩的世紀對決,那一定很精彩很有意思”
這話,勞倫特萊恩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咋說呢。
作為知名期刊的資深主編,喬伯納在學界的地位可不是他這個小編輯能比的。
所以這位主編能興高采烈的明示期待一次頂級高校跟頂級數學家之間的世紀大對決,但他最好還是老實些。
而且那個叫科里杜蘭特的年輕人給他的印象很不錯,他還真不希望蘇曼特的分析是對的。
雖然這些年在編輯的崗位上,學術方面不太能見光的事情,勞倫特萊恩已經見了許多了。但他還是覺得那個年輕陽光的孩子不應該牽扯到這些骯臟的事情中。
更別提奠基向的基礎數學理論這些年進步越來越緩慢了,而希望就在年輕一代數學家身上。
于是勞倫特萊恩下意識的便決定將話題重新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