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酷之物對于這些黑夜中的永生者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正如每一個家族的每一個正式成員都是一本行走的歷史書一般。
因而面對翠絲的質問,夏妮女大公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我是英雄王鮑里斯的小女兒,紀元740年我父親帶著大軍攻入北風堡的第二個月于冬日寒風中降生,我本該作為一名快快樂樂的公主度過我的一生。
然而在我40歲那年,我父親死于邊境戰火,而他留下的王國被權臣奪取。
我也是在那時被蘇菲女士撿到并成為了荊棘行者的一員。
說到這里,我想您就能明白為什么我要以大公的身份欺負卡德曼伯爵這樣的年輕人了。
這并不是兩族事務,翠絲女士。
這只是私人恩怨
是一名家長在看到自己的曾曾孫被外人關入籠子之后跑來給軟弱的孩子找回場子,僅此而已。”
這一席話說的墨菲和翠絲都無言以對。
好吧。
這金發女人狡猾的偷換了概念讓她入侵血鷲領地的行為變成了私人恩怨,偏偏人家相差了三百多歲的兩人之間確實有血脈聯系。
墨菲大概知道白山伯爵向自己發出威脅時的好口才傳承自哪了。
他盯著眼前這個維持著微笑但非常危險的金發女人,他發現眼前這女人的那根纖纖小舌還真是靈活的可以
不過,翠絲此時關注的已經是另一件事了。
她是個歷史學家。
雖然并非專精人類史,但因為自己經歷的緣故對諾德托夫王國建國時的一些細節非常精通。
夏妮大公透露出的信息不多,但已經足夠翠絲搞清楚她的老友蘇菲大公歸于永寂的真實原因和諾德托夫王國此時的真實狀況。
她帶著一股“后生可畏”的表情看著夏妮,說
“所以,三十年前發生在諾德托夫王國的寒月政變其實是你在背后一手推動的讓英雄王鮑里斯的直系血脈在時隔300年后重新掌控了極北之地
外界盛傳荊棘氏族和諾德托夫王國已經深度綁定,但這個傳言是錯誤的
你們已經控制了那個國家
不
是你,你這個獨特的吸血鬼族長已經控制了諾德托夫,將午夜之影擴張到了整個大荒野上
你是在玩火”
“如果您指的是我觸犯了血族的避世法典,那您可以歇歇了,那都是什么年代的老黃歷了”
夏妮依然維持著那副文文氣氣的表情,頗有些宮廷貴婦的慵懶之氣般擺著手,她把玩著自己的發辮重新看向翠絲,其灰藍色眼眸中浮動著一抹無情與冷漠。
她說
“我之所以告訴您這些,是想要向您傳達您的老友蘇菲大公的最后訊息。
我給過我的尊長機會
但她頑固的站在了留里克王朝那些叛逆者那邊,我無法理解他們給了她什么樣的利益讓她做出完全不符合吸血鬼應有智慧的愚蠢決定,但很遺憾,我和我的尊長在這方面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并非私人恩怨。
僅僅是選擇不同,因此我希望在接下來荊棘氏族和血鷲氏族的接觸中,我們雙方不要太過帶入自己的私人情感。
您說呢翠絲大公。”
“因為你不懂,因為蘇菲的摯愛與靈魂伴侶是留里克王朝的第二任國王。”
翠絲低聲說
“那是一段不被所有人祝福的愛情,就如午夜與烈陽般不可調和,但它是真實存在的甚至得到了帕蘭諾那個神經病的祝福。總是宣稱自己冷血無比的蘇菲,最終還是履行了她對愛情的忠貞。
在面臨永寂的威脅時依然選擇庇護她愛人留下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