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最終還是沒打起來。
一方面,大小姐表現的相當強勢,此時是黑夜讓她的戰斗力飆升再加上體內生命之種的異能在白銀階得以體現,屬于自然之神在人間的某種獨特的力量延伸完美抵消了西柯翼騎兵們在山林中的加成。
另一方面,血鷲吸血鬼們來的很快。
絕大部分地形干擾對于這些可以在夜下超音速飛行的家伙來說都毫無意義。
被解救的荊棘氏族也隨后趕來,不過安德烈伯爵麾下有幾個倒霉蛋受了傷,忠仆維斯塔被留在那里照顧傷員。
等白山伯爵手持利劍趕過來的時候,雙方已經從劍拔弩張轉入了不算平和的交談。
一水的血鷲成員在空中懸停將四周封鎖,而翼騎兵們也散開在林中警戒,將談話空間留給了雙方的首領。
白山伯爵很得體也很知進退,他并沒有要求旁聽或者靠近,只是在阿黛爾的警惕注視中找了個不錯的地方坐下休息又拿出了他那本詩集。
在這遭遇的林子中央,黎明之下的山坳處,大小姐拄著夜嘯法杖,盯著眼前那個從高頭大馬上跳下來的翼騎兵首領。
后者走上前在距離大小姐七步遠的時候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張粗糙的,大概有四五十歲的男人的臉,短發花白、目光銳利、標準的國字臉加絡腮胡,眼睛不算很大但五官顯得非常粗獷。
最獨特的特征是額頭很高。
這是冰灣地區的西撒蠻人最明顯的生物特征,至于粗獷的臉龐是屬于山民們的共有特點,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后,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老尤金會吐槽墨菲的勇士們根本不像是山民
這世界上哪有山民和他們一樣細皮嫩肉啊
眼前這個身高2米5,壯的和熊一樣,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散發著狂野與暴力氣息的男人才是標準的山民好嘛
不過眼前這個家伙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還是在于他臉上那道疤。
在這個戰亂的年歲里,臉上有疤是很正常的事,那是戰爭施加在生命之上最“溫柔”的紀念,但疤痕大到從額頭貫穿大半張臉到下巴即便在這個草菅人命的時代也算不太正常了。
那應該是某種利刃劃過留下的傷勢,穿過了左眼或許只差一點就能挖出他的眼珠子。
這個家伙還真是命大。
“西柯翼騎兵第二聯隊指揮官、騎士上校瓦蘭德蒼鷲歐福爾最后的翼騎兵統帥。”
這位指揮官上下打量著身高只到他腰部的大小姐,目光如刀一樣兇狠,他自我介紹道
“你,血鷲吸血鬼,來到我們的祖先大地上是為了做什么”
“為了重拾友誼。”
大小姐不慌不忙的說
“早在第一次黑災時,勒森布拉家族和西柯麥爾家族的翼騎兵領主就是朋友了,這份友誼持續了400年,它不會因為豺狼人的威脅就斷絕,更不會因為一場持續十年的戰爭就讓我們遺忘彼此。
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菲米斯
菲米斯塞西莉亞勒森布拉,血鷲氏族午夜派系首領,特蘭西亞的安德瑪女伯爵。
我不是為了挑釁而來,更不是為了戰爭而來。”
“友誼,真是美好的詞然而,你們這些食血禿鷲也配提友誼”
大小姐的話讓眼前的翼騎兵統帥發出了不屑的冷笑,他相當粗俗的朝著旁邊啐了一口,說
“兩年前,西柯城被開拓軍團圍困的時候,我們派了七位勇武的騎士帶著西柯伯爵的求援手書前往卡德曼城我們在絕境中堅持了三個月,但等來的是什么
金雀花王國那無恥的靈能瘟疫罐砸入城市的時候,西柯城的天空都被染成墨綠色的時候,我們的人民死傷慘重在地獄邊緣掙扎的時候,我們等來的是什么
西柯城被一火焚之,百年基業垮于一旦時,我們等來的又是什么
兩年了
整整兩年了,大小姐
你的父親對我們不聞不問就好像我們從未存在過,而我們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中途的期盼與哀求,再到最后的絕望伱所謂的友誼讓我們感覺自己仿佛在和一個幻想中的朋友并肩作戰對抗外敵
所以,為什么要表現出這么驚訝呢
菲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