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沼澤禁地里生活著多少只巨蛇
即便是最樂觀的估計,那里也最少會有一窩傳說生物等著我們。
告訴我,我的學徒,你準備付出多少傷亡去突破這些巨蛇的封鎖,又打算用什么辦法在我們拿到秘藏之后擺脫巨蛇的追擊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有一支強大的氏族大軍供我們驅使,但苔蘚山谷中的幾大氏族全是鼠目寸光的蠢貨
它們希望重現咬骨之王的光榮與力量,卻不愿意為此付出哪怕一丁點的實際行動。
每個督軍都只想著保存自己的力量讓他人消耗,把那古老傳說中的圣物視作可笑的流言,它們完全不理解咬骨之王掀起黑災掀翻世界所依靠的力量
在人類開始用大炮和火槍武裝自己的爪牙時,它們還沉浸在可憐的人數優勢帶來的必勝幻覺中。
鼠輩
一群鼠輩”
撕肉越說越激動。
在最后變成了痛罵豺狼人氏族督軍們的不作為,就像是個憤怒又無奈的豺狼人老憤青,而它一臉懵逼的學徒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里,假裝自己很用心的在聽,然而學徒根本不在乎這些。
它是個豺狼人,思考政治與大勢向來不是它擅長的領域,比起督軍們的愚蠢和黑災的勝負,它對于“黑災”本身所蘊含的力量倒更有興趣。
實際上,撕肉也知道,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自己對于氏族的掌控已經越發力不從心了。
這些有天賦有手段的小輩每一天都在渴望著自己吃早餐的時候噎死,或者上廁所的時候突發心臟病,它們渴望著上位來展現它們所擁有的力量,卻完全無視了當年撕肉是通過了何等艱難的求索才為瘟毒氏族獲取了力量之路。
然而,即便知道這一點,撕肉也已經無法壓制住這些邪思。
它已經走到了一名豺狼人人生的暮年,冷酷的時間在奪走它僅剩不多的精力并殘忍的不許它忘記自己的宏愿,迫使它不得不使用更殘忍的方法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氏族。
現在,撕肉最擔心的是自己死后,自己的學徒們到底還能不能駕馭住瘟毒氏族打拼了三十多年才占下的那么點領地和權勢
這些小輩一個個手段狠辣心思惡毒,但它們在帶領與統治方面的智慧實在缺乏的很,僅就思考與長久謀劃而言,這些掌握了靈能的豺狼人術士和其他豺狼人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普通的豺狼人受困于饑餓,而它的氏族則在力量的漩渦中掙扎。
看著眼前表面恭恭敬敬,實則毫無尊重的年輕術士,撕肉渾濁眼中的無奈越發明顯。
這一瞬它感覺到非常累,自己忙碌一生居然都沒能找到一個合格的,懂得使用智慧的繼任者
這些家伙甚至不如那個特蘭西亞賤種
那個叫霍格的矮小豺狼人。
在撕肉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就知道,霍格絕對是豺狼人里百年難遇的狡猾之輩,它甚至能猜到在瘟牙死去的事件中霍格或許扮演的角色不是那么無能且無辜,但它實在欣賞霍格的狡猾因而并沒有勸說自己深究。
可惜啊。
可惜那個賤種并不是生在黑暗山脈,在特蘭西亞這個鬼地方誕生的血脈注定了霍格這一生都無法進入豺狼人文明的高層,更別提統帥并崛起一個氏族。
“滾吧。”
撕肉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對自己的學徒呵斥到
“去通知瘸爪,讓它加快速度將剩下的十三名冥府騎士制作完畢,待百名騎士修整結束后,我們便踏入沼澤禁地。
務必在特蘭西亞人突破三重防線靠近瘟毒鎮前結束這件事,我們要帶著咬骨之王的遺骸和它的秘藏返回黑暗山脈,將瘟毒氏族的力量融入黑災的集體之中。
我們還會回來的。
而那時候,你們就可以不再壓抑自己,盡情的將你們所掌握的毀滅力量播撒于這片并不屬于我們的大地之上,但現在,我需要你們用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