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齊府。
齊牧目光澹然望著眼前的中年,呷了口茶后,澹澹問道“可查出來,究竟是誰在暗中調查此事”
那中年拱手道“此人行事十分小心,我等查到那茶樓里,線索就斷了,之后并未見他再度現身。昨日聽說另一邊又有人在打聽那位當年在獄中時情形,可之后也沒有再有音信”
齊牧心里暗罵一句,皺眉道“繼續看緊了,一有消息便再來報于我。”
“是,”中年應了一聲,又道“那小人先行告退了。”
“去吧”齊牧隨意地揮了揮手,等其退下去后,他卻站起身來皺眉望向窗外深思起來。
“想來,是那邊也注意到了有人在追查他們,所以中止了調查,倒也當真是果斷。就不知,到底是何許人,與那趙家有什么關系”
齊牧輕拈著短須,喃喃道“莫非是那趙家還有別的后人”
當年趙檢點一桉,他只是旁觀者,之后也并未再多行關注,并不知曉對方是否留下了什么后人,且這后人還有能力來報仇
“蕭欽言可不是這等疏忽大意之人,若要按死,便絕對會斬草除根。如果不是趙家的后人,難道是有人有意要對蕭欽言下手但此事涉及官家,也不是一個好的切入”
正這時,門外卻傳來一聲通秉,“老爺,顧少爺來了。”
齊牧回過神來,連忙收斂了心神,然后變換了一個臉色,回了一聲“進來”,便又重新坐回去。
過了不一會兒,卻見一個十六七歲、面容俊秀、身形英武的青年緩步走進來,齊牧見到他臉上便不由露出了和藹的笑意,說道“千帆啊,什么時候回來的”
眼前這位叫顧千帆的少年,便是那蕭欽言的兒子,私生子。
不過此事顧千帆知道,齊牧也知道,但顧千帆并不知道齊牧知道,齊牧也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知道。
這一個信息差,便是齊牧可利用之處。
對手的兒子有什么好用的
不外乎就是,讓他為自己所用,以作報復。
當然,除了要惡心一下對手,顧千帆本身在齊牧眼中,也算是個可造之材,更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工具人。
在得到齊牧幫忙,母親也去世了之后,他反倒沒有了后顧之憂,潛心苦讀,如今已經是舉人身份,還在繼續科考。
不過這次春闈會試他并未考過,齊牧便讓他跟著自己兒子齊從益一起出去散散心,等來年再戰。
“齊大人”
“哎,你這樣叫我,卻又是生分了不是”
顧千帆羞澀一笑,這才喚了一聲“世叔”
“這次是因從益去獵鹿時,從馬上摔下來,不得不提前返程。回城后便去找大夫看過,萬幸沒有大礙。”
“哼,那混小子每回出去不惹點事情就不罷休。”
顧千帆道“也是千帆看管不力”
“哎,”齊牧抬了抬手,說道“你也不必往身上攬責,我自己的兒子還不曉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