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怒目圓睜,指著朱曼娘“你還在騙我”
朱曼娘急忙拽住顧廷燁的后腿,哭訴道“爺,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可奴家也是身不由己啊,這么多年,爺是第一個真心對奴家的,奴家這才撇下哥哥想要跟爺踏踏實實過日子,求爺看在我肚里孩子的份上,再給奴家一個機會吧。”
“孩子”顧廷燁臉上閃過一絲驚異。
秦浩也不免感覺棘手,如果朱曼娘真的壞了孩子,那顧廷燁即便是對她不再信任,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為難她。
更要命的是,侯府嫡子尚未婚配,就跟一個戲子有了庶子,長子不是嫡出,對于任何一個勛貴人家都是敗壞家風的事情,必然會引起寧遠侯府跟顧廷燁的關系緊張,到時候小秦氏自然可以坐收漁翁。
朱曼娘一看顧廷燁的表情就知道有戲,當即抱住顧廷燁的大腿。
“爺,孩子還沒出生,他不能沒有爹娘啊。”
這番話算是一擊命中,顧廷燁生下來沒多久,生母就去世了,父親對他又極其嚴厲,他從小就缺乏父愛母愛
正當顧廷燁遲疑時,秦浩卻直接喊道“不器,去請個郎中來”
秦浩可不甘心,自己千里迢迢從汴京趕過來,居然還是被朱曼娘這賤人給翻盤,而且朱曼娘一貫最會騙人,他不得不懷疑這只是朱曼娘為了自救,虛構出來的孩子。
朱曼娘的表情變得驚恐,正想說些什么,卻聽秦浩冷冷的說道。
“既然你說自己壞了孩子,剛剛又受到驚嚇,自然要找郎中好好看看,除非你根本就沒有懷上。”
顧廷燁一聽也覺得有理,于是便沒有阻止。
隨著時間的推移,朱曼娘的臉色也越發蒼白,她試圖借著打掃散落酒菜的由頭離開,秦浩卻擋在了門口。
“你若懷了孩子,這些粗重活自然就不用你來做了,免得動了胎氣。”
顧廷燁也覺得有道理,于是喊了一句“石頭,進來收拾一下。”
朱曼娘張了張嘴,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只是用一種仇恨的不目光瞟向秦浩。
差不多半個時辰后,不器帶著郎中來了。
秦浩看著一直往后縮的朱曼娘,懷疑更甚,冷笑道“郎中來了,把個脈吧”
要說起來,中醫還是很神奇的,在沒有任何科技手段的幫助下,僅憑脈搏就能判斷女人是否懷孕,而且誤診率極低。
在顧廷燁注視的目光中,朱曼娘也只能屏住呼吸,坐到郎中對面,磨蹭著伸出右手。
郎中一只手輕撫著胡須,一只手號著脈,眼睛還閉著,秦浩很好奇這個姿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屬性加成,比如醫術1
顧廷燁看向郎中的表情有些古怪,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該希望朱曼娘懷上他的孩子,還是沒懷上。
良久,郎中收回了號脈的手,輕輕搖頭“尊夫人并未懷有身孕。”
此言一出,顧廷燁緊閉雙眼,雙手握拳,不住的顫抖。
秦浩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沒懷上,要不然他也不好對一個孕婦出手,畢竟那是兩條人命,于是吩咐不器送走郎中。
朱曼娘連忙指著郎中離去的背影“他撒謊,爺,他一定是被你表弟收買的,你們都是勛貴人家,他瞧不起我們這些賤民啊,爺,他是要殺死您的孩子啊”
到這里秦浩都不得不佩服朱曼娘的急智,也難怪顧廷燁玩兒不過她,這種不利的情況下,她都能想到這么合理的借口來幫自己開脫,是個人才。
只是這回顧廷燁卻直接將朱曼娘的手甩開,用一種冰冷的語氣道。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勛貴人家瞧不起賤民,你即知道自己是賤民,又為何一再要與我來往好,你說這個郎中被收買,我可以讓石頭把整個江州的郎中全都請來,他們不會都被收買了吧”
“曼娘,我與你在一起這么久,你老實回答我,說的可有一句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