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昌侯府連續擺了七天流水宴過后,秦柳氏終于把秦浩叫到自己房間,詢問他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自己就定下來了,封建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小孩子是沒有資格意見的。
但是經歷了香皂、會元、狀元這些事情后,秦柳氏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不一般,也很有主見,也不敢擅自做主,這才把秦浩叫來商量。
秦浩沉思片刻,對秦柳氏道“母親還記得余老太師家的孫女余嫣然嗎”
秦柳氏一聽就直搖頭“余老太師眼見就要榮休了,他給不了你什么助力,何況他家那個兒子實在是不成器,一旦余老太師走了,余家必然沒落,咱家何必去觸這個眉頭呢”
正如秦柳氏所說,余老太師如今雖然享譽杏林,但畢竟太師只是一個稱號,并沒有太多實權,要不然他兒子也不會混成這副模樣。
站在政治聯姻的角度,余家的確不是合適的對象,不過秦浩看中的從來就不是家勢。
他看中的余嫣然的性格,柔弱且心地善良,原劇中朱曼娘那樣逼迫,她也沒有仗著豪門貴女對朱曼娘動粗,甚至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還起了惻隱之心。
而且余嫣然的品貌也是一流的,這樣的女人很適合做他的妻子。
“母親,孩兒高中狀元,現在是讀書人,您不能再用勛貴的那一套來為我謀劃了,您不妨想想,余老太師雖然即將榮休,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在文壇影響力又有誰人可比現在滿城勛貴都來上門求親,東昌侯府卻偏偏去求余老太師的孫女,豈不更加顯得咱們品行高潔”
秦柳氏一聽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可又覺得哪里不對勁,正要開口。
秦浩卻沖著秦柳氏深施一禮“母親,孩子未曾求過母親何事,這件事,還請母親應允。”
“那,好吧,不過我得找個機會跟這位余老太師的孫女見上一面。”秦柳氏聞言也只好同意。
秦浩忽然心中一動“母親,我要中意的是余老太師的大孫女余嫣然,您可別錯點了鴛鴦譜。”
秦柳氏一瞪眼“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呢,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娶親的道理,在外面可不許胡說。”
“遵命。”秦浩笑呵呵的離開了,他知道這事算是成了一半。
相較于東昌侯府的喜慶,寧遠侯府就顯得一片慘澹了,顧廷燁落榜了,而且不只是簡單的落榜,官家金口玉言,要讓顧廷燁五十歲之后再考。
原因就在于,顧廷燁說過一句同情楊無端的話家對楊無端太過刻薄了,毀了他終身,這才導致官家惱羞成怒,直接將他剔除出杏榜。
這個楊無端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才華出眾,性格卻有些放蕩不羈,而且好喝酒,經常眠花宿柳,一次科舉未中便說了一些類似寧愿流連花酒間,也不愿躬身車馬前的話,當時的官家也是年輕氣盛說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
于是楊無端一直到五十歲才考上進士,一生當中有大半時間是在青樓度過的,最重要的是這貨居然還沒掏過一分錢,最后就連葬禮都是青樓女子湊錢給他舉辦的,據說當時整個汴京城的青樓女子都去為他送行。
也不知道顧廷燁哪根腦筋壞了,居然同情這樣一個人,反正秦浩肯定是不同情的,羨慕都還來不及呢。
平白丟了一個進士,顧偃開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好好的一個進士就因為你一句話沒了,你讓寧遠侯府的臉往哪擱”
顧廷燁咬牙道“父親為何不問問我,這話對誰說過”
顧偃開稍加遲疑“你平素眠花宿柳,定是喝得酩酊大醉時,說漏了嘴,又能怪誰”
“怪誰”顧廷燁瞪大了眼睛,厲聲道“這話我只對大哥哥說過,我問過了,剛巧會試之前,大哥哥就進過宮,若不是他,還能有誰”
顧偃開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為大兒子開脫“你莫要胡說,你大哥哥身子向來羸弱,進宮也是因為前些日子官家賞賜了一批珍惜藥材,他是進宮謝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