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審訊柳進忠還真找到了一些秦浩沒有探查到的消息,比如當初兗王反叛背后就有摩尼教的影子。
按照摩尼教的設想是讓兗王反叛被剿滅,最好兗王能把仁宗皇帝也給殺了,然后引發宗室藩王叛亂,整個宋朝分崩離析,最后摩尼教趁勢而起。
只是摩尼教沒有想到,突然冒出來個趙宗全,迅速撲滅了反叛,并且獲得了仁宗皇帝的認可,成為新一代君王。
汴京皇城內,趙宗全見到柳進忠的密信之后,也是冷汗直冒,這也就是他運氣好,要不然天下紛亂,他一點繼位的機會都沒有。
“摩尼教一定要剿滅”這封密信更加堅定了趙宗全剿滅摩尼教的信念。
連夜,趙宗全就來到曹太后寢宮,將密信交給曹太后。
曹太后見狀也不由大驚失色,特別是在密信中還提到,曹家分支中有人與摩尼教攪合到了一起。
“官家想要哀家怎么做”曹太后看著密信有些出神,半晌才幽幽地道。
趙宗全跪倒在地,言語懇切的道“摩尼教一日不除,對江山社稷便是巨大威脅,懇請太后與兒臣同心協力,保住大宋江山”
曹太后也知道,如今優勢不在自己一方,這時候趙宗全能夠給她一個臺階下,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好吧,那便隨了官家的意吧。”
當然,合作歸合作,鹽稅改革還是要繼續的,不過趙宗全也給曹家留了一些面子,把江南西道跟劍南道的鹽引給了曹家,讓他們繼續經營。
至于其他的鹽引,就按照秦浩的方法與各個地方的勛貴合作,不僅能夠將稅收重新收歸國庫,還幫助趙宗全跟地方上的勛貴建立起了聯系。
至于摩尼教的事情,就直接交給柳進忠去辦了,秦浩并沒有插手,而是專心進行鹽稅改革。
一年多時間跑遍了大半個大宋版圖,終于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從產鹽、運輸、銷售一體的鹽引制度。
簡單點說,就是進行專營專賣,鹽場根據鹽引數量進行生產,這樣一來就杜絕了私鹽一大半的進貨渠道。
以往私鹽之所以泛濫,主要就是因為鹽場主官跟私鹽販子相互勾結,生產出多的鹽就賣給私鹽販子謀求暴利,而為了能夠多產鹽,鹽場主官就會拼命壓榨鹽場苦力,甚至草管人命。
趙英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沒有了私鹽會不會導致老百姓吃不起官鹽。
秦浩就帶著他去市場走了一圈,官鹽的價格的確比較貴,但其實私鹽的價格也便宜不到哪里去,畢竟鹽的運輸、銷售成本都是一樣的,私鹽唯一的優勢是不用交稅。
但是其實私鹽販子需要打點的地方也不少,真正算下來,其實大頭都被那些貪官污吏賺去了,那些私鹽販子頂著被殺頭的風險,肯定不是做慈善的,所以很多時候私鹽其實也就比官鹽價格便宜10左右。
之前官鹽之所以價格高昂,主要是曹家販賣私鹽為了牟利,定價過高,而秦浩重新設定了官鹽定價,并且提高了鹽引數量,總體來講,官鹽已經足夠滿足市場需求。
當然,私鹽只要有利可圖就一定還會有人鋌而走險,這是無法靠一紙行政命令禁止的。
即便是在后世,賺錢快的方法也都寫在刑法里,秦浩也只能在港口碼頭增強對私鹽的查處力度。
在這一年多時間里,秦浩跟趙英策之間配合得也越來越默契,一般都是秦浩唱白臉,趙英策唱紅臉,也為趙英策獲得了“賢王”的名聲。
第一個實行鹽稅改革的金陵,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也交出了一份讓人滿意的答卷,上交了四十萬貫鹽稅,比之前足足高了四倍,按照預計,伺候光是鹽稅這一項,就可以為國庫帶來超過千萬貫的稅收,而盛維也成為趙英策跟前的紅人。
回汴京的路上,趙英策感慨的對秦浩道“此行若沒有子瀚,如此復雜的局面好似一團亂麻,我便是理都理不清。”
秦浩笑著搖頭“桓王殿下又何必如此自謙,若不是有桓王殿下在,我又如何指使得動那些勛貴”
這倒是實話,秦浩雖然貴為開國候,但根基尚淺,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來,那些勛貴未必會賣他的面子,而桓王作為未來皇儲的人選,那些勛貴自然巴不得搶著跟他搭上關系,很多事情就好解決了。
時隔一年多,再度回到汴京城。
古代社會有一點好,別說一年,就是十年、百年,很多地方都還是老樣子,秦浩甚至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