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被秦浩這一打斷,立馬從美夢中清醒過來,忍不住埋怨:“老秦,你怎么也跟著他們學壞了。”
汪新調侃道:“牛大力,這可不怪老秦,他說的實話,剛剛要是老秦不把你叫醒,你那眼珠子真就快掉地上了。”
“你們就寒磣我吧,我不怕告訴你們,我牛大力就是稀罕姚玉玲,我這輩子非她不娶。”牛大力也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力啊,可別怪我給你潑冷水,人家姚玉玲的心思可沒放在你身上。”
“那怕啥的,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姚兒一定會被我感動的。”
見牛大力還在自我感動,秦浩一陣扶額:“算了,你愛咋滴咋滴吧。”
“對了,你不說來看汪新嗎?空著手看啊?”
牛大力一拍腦門:“這不我弄了倆烤地瓜,汪新你湊合吃點吧。”
“你可真有意思,我這手受傷了,你給整倆地瓜。”
“咋地,吃啥補啥,還得給你弄倆豬蹄?人家大力過年才能吃上一頓豬蹄呢,你就死了這份心吧,能有倆地瓜不錯了。”
“嘿,這不大力給我的嘛,你咋還給吃上了。”
“那我不給你推拿嘛,這玩意多消耗體力,不得補補。”
“行,你可真行,倆烤地瓜也搶,整個一餓死鬼投胎。”
三人一陣打趣,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午,列車從哈城站返程前往寧陽,一路上風平浪靜,汪新手受了傷,在擁擠的車廂里不太方便,秦浩就替他多擔任了一些巡邏的任務。
到了第二天下午,綠皮火車嗚嗚冒著白煙駛入寧陽車站,秦浩一行在送走所有乘客后,也終于可以下班了。
由于火車的特殊性,在列車執勤的列車員、司機、乘警需要長時間待在車廂里,基本上一趟就是一來一回,像寧陽到哈城這趟不算遠,來回加上中途列車停靠的時間,差不多要30個小時,路程更遠的線路來回甚至需要半個月。
所以一般來講,是上多少個小時,就可以休息多少個小時。
秦浩跟汪新回到鐵路派出所報道后,獲得了30個小時的假期,不過這個假期也不是一定的,遇到緊急情況,還是要提前回去上班的。
“別說哈,老秦你這手推拿的手藝是跟誰學的?還挺好使,我這手腕沒那么疼了。”
“怎么樣,這頓酒不白喝你的吧。”
汪新翻了個白眼:“瞧你那樣,放心吧,我這回去跟我爸打個招呼就請你下館子,瞧給你饞的。”
秦浩半開玩笑道:“那沒辦法,誰讓我沒攤上你那么個好爹呢,副段長一個月工資六七十塊,你肯定是不缺嘴的。”
“少扯淡,一個月就那么點肉票,光有錢有個屁用,再說了我都工作賺工資了,還能用我爸的錢?”
二人相互調侃間,已經來到鐵路大院,在這里住的都是在鐵路工作的職工跟家屬,一路上不少熟人都跟秦浩跟汪新打著招呼,還有一堆小孩,圍著汪新要好吃的。
直到汪新從兜里掏出一小把大白兔這才讓一群饞孩子心滿意足的離開。
“你小子跟我這哭窮,轉頭還有錢買大白兔。”
“我媽走得早,我爸一個人帶著我不容易,要不是院里這些街坊鄰居照顧,我哪能考上警校,做人得飲水思源,你說呢?”
秦浩不免感慨,70年代末的老百姓真是淳樸得讓人感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