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納悶道“那我算什么你該不會是讓我給人當廚子去吧”
李源“嘖”了聲,道“什么話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的客,您是高人吶去了露兩手,我也做一道菜,王老哥估計也要做一道。那位主兒才是真正的高人,他從來不弄什么龍肝鳳膽,就用最樸素的原料做最美味的菜。上回他做了一道燜蔥,真是絕了滿桌人都叫好,比另一位大廚的南洋娘惹雞做的還美味”
傻柱不服“就一燜蔥把倆蔥切幾段燜一燜就絕了比大廚做的南洋雞還好吃我不信”
李源笑道“后天去就知道了。”
要是去朱家溍家,肯定不好帶人。
可王世襄不同,他是真的好結交販夫走卒,當然,是有本事的販夫走卒。
感覺這位爺,才是真正來人間品味煙火氣的,也是李源未來的人生方向
難得冬日暖陽天,芳嘉園小院內,王世襄給李源、婁曉娥、傻柱還有朱家溍、朱傳榮五人講著前事,王世襄妻子袁荃猷笑瞇瞇的看著。
有些事不說出來,一直壓在心底,會憋出病來的。
傻柱聞言氣壞了,罵道“真他奶奶的操蛋這不一群王八蛋嗎沒這樣辦事的”
其他幾人笑,袁荃猷、朱家溍這樣的文人是罵不出這樣的粗口的,但聽聽也覺得解氣
王世襄忽地看著朱家溍樂道“季黃兄,我是因為跟小日本討回寶貝才被誣陷為盜寶大盜,您呢,您又沒去,怎么也被關起來了”
朱家溍知道他促狹,沒好氣道“我在山城賣糧食的時候,參加了國黨。后來又進入博物館工作,人家沒要我的命就算好的了。”
王世襄哈哈大笑道“了不得了我們這還有一個國黨”
朱家溍女兒朱傳榮氣道“王叔叔,您還不是給國黨干過事”
王世襄不懼,樂道“給國黨工作過的人多了,海子里一大半人都干過。”
李源認真勸道“王老哥,如此良辰美景,還是不要提及那些晦氣事了。您總不能笑話朱先生是貳臣吧太不厚道。”
王世襄笑的前仰后合,一迭聲“對對對”,朱家溍搖頭笑道“要我看,你們倆才是臭味相投一個老的專說壞話,一個小的更壞,壞話好話都說”
王世襄忽地樂道“說起貳臣來,我想起來了,你們南鑼鼓巷就有一座貳臣府。”
傻柱、婁曉娥都跟聽天書一樣,李源則和朱家溍笑著點頭。
傻柱急道“源子,說說,咱們那地兒還有誰啊”
李源笑道“大名鼎鼎洪承疇洪亨九您不知道啊就在五十九號院,黑芝麻胡同那邊。咱們是九十五號院,離的不遠。”
朱家溍嘆息一聲道“兵敗松山一愴神,可憐已似楚囚身。朱門今日只余恨,忍死偷生作貳臣。”
李源道“咱們南鑼鼓巷還有不少名人,末代皇后婉容也是咱們那塊兒的,就在我們胡同對面。”
朱家溍道“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他倒不是緬懷南鑼鼓巷過去的尊榮,而是憂心這兩年的形勢。
若是太平無事年,就算尋常百姓,日子也能過的安樂悠閑。
可若是像這兩年這樣下去
那連老百姓的悠閑日子也難了。
要么說李源能和他們玩兒到一起,聽話聽音,他就能聽出這層意思來,笑道“朱四叔又何必過于擔憂”
朱家溍沒好氣道“你是沒吃過那些苦,遭過那些罪,說的輕巧”
李源笑瞇瞇道“這話卻是說偏了。四叔,別忘了我就是農民出身。即便是三返時期,對你們也沒要求干重體力活吧四叔,王老哥,您二位可能會說精神上的摧殘更殘忍說這樣話的人,是真沒干過農活,尤其是臟重體力農活,我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