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詩嘻嘻一笑,抱緊了李幸的胳膊,幸福的將螓首靠在他肩頭。
賭王捂了捂心臟,面色也陰沉下來,看著何萍詩難過道“潘茜,爹哋今年已經六十歲了,是個老人了。又經歷了喪子之痛,還是被親人背叛所致,真的撐不住了。你是我仔女中最出色的一個,你不幫我,邊個幫我呢”
何萍詩臉上浮現出關心的神色,掙扎道“爹哋,朝英比我還大十幾歲的嘛,你讓她來做啊。”
賭王臉色是真的難看起來,痛苦道“朝英才和蕭百城離婚,她最愛的弟弟又出了事,現在她根本無法溝通,看到我都要拿剪刀來扎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才安靜下來。潘茜,咱們家,已經家破人亡了。”
蕭百城是港島殯儀大王之子,主動提出離婚,讓何朝英大受打擊。
而因為黎婉華身患重病,臥床多年,體重甚至只有六十斤了,飽受折磨,所以何有光幾乎是何朝英這個長姐一手帶大的,也寄予了莫大的希望。
何有光的突然去世,對何朝英來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聽到家破人亡四個字,何萍詩心里也很難過,雖然和大房沒什么感情,但終究是血親。
她走過去安慰道“爹哋,你一定要跟朝英說,這件事是有人在中間挑撥陷害,媽咪為自證清白,不讓壞人得逞,已經自愿放棄所有的財產,離開了港島。我也不要家里的家產,全都讓給她們,得不得”
賭王看著何萍詩,既欣慰,也有些無奈,教誨道“潘茜啊,有時候呢不要把人想的太善良。刀槍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才夠威,才能有和平。你把家業交出去,別人就會壯大,到時候想欺負你就欺負你,你后悔都晚了。”
何萍詩不怕“我有湯圓的嘛。我不想因為這些事讓你難做,我也想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過開心的日子嘛。爹哋啊,你的家業都是你自己掙出來的,拿出來換自己開心,我覺得很值。”
賭王臉色復雜的啊,不過他還是堅持道“那爹哋把信德交給你,信德不是賭業,是地產”
李幸笑道“何生,真不是不肯出力幫忙。但李家和匯豐之間已經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大唐置業被他們死死圍剿,只剩半口氣。信德如果交到小詩的手里,匯豐的打擊很快就會接踵而至。”
何萍詩也連連點頭道“爹哋,信德是你一生奮斗的心血所在,還是別被牽連了。等我們打敗了匯豐,我一定去幫你”
賭王聞言,苦笑了起來。
又坐了會兒,目送何萍詩和李幸離開后,他臉上的痛苦和眼睛里的衰弱就緩緩收斂了起來,蒼鷹一樣的眸子里,目光森然冷漠。
手里多出一張照片,是長女何朝英和長子何有光姐弟兩人的,就相貌而言,何朝英才是所有女兒中生的最好的,溫婉可人,不然也不會把霍家長子迷的神魂顛倒,足以繼承她母親濠江第一美人的名頭。
而長子何有光,同樣如此,英俊瀟灑,不亞于李幸。
但是,他們卻和他們的母親一起逼他,交出家業
何家偌大的家業當初的確借了黎婉華家族好大的力才打下的基礎,但也只是基礎而已。
何家的家業,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
隨手將照片丟到一旁,賭王仰靠在沙發上,一個女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沙發背后,輕輕的給他揉起頭部來,低調、溫柔
“湯圓,信德為乜不要啊賭場進賬的都是現金,都投進信德里了。信德既有船務,港島通往濠江的所有渡輪都是信德的,還有酒店、地產”
回返的路上,何萍詩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她沒發現,李幸的眼中目光有多么冰冷,直到聽到她的聲音后,才溫和了一些,緩緩道“小詩,古往今來,凡雄才大略一手建起功業之輩,無一不是剛愎自用者。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愿意分權的,更不用說放權。唔,也就一個朱元璋是例外。”
何萍詩國學不大好,但大意還是聽明白了,她不解道“那爹哋為什么這樣說”
李幸笑了笑,沒說什么,道“走吧,回家接上安吉爾,我們去莊園。媽媽她們很擔心你,去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