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周圍那些灰敗堅硬的蛋殼看起來都要輕,都要薄
里面像是腐爛出來了一團可疑的白色物質一樣
帕里斯的指尖輕輕搭了上去,像是撫摸著愛人的臉龐一樣的溫柔亦或者是高潮時輕輕敲打著對方因為興奮微微戰栗的尾椎骨
但是事實上。
他緊握的不是歡慶的酒杯,而是死亡收割生命的鐮刀。
感知到死亡的陰霾寸寸逼近的時候。
蜷縮在蛋殼里的白殊。
近距離從外面響起巨大爆炸聲音,炸得她幾乎感覺到自己脆弱的蛋殼近乎崩裂。
耳膜里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嗡鳴。
甚至是連周身一直保護著她的營養液都被震顫的發生波動。
終于在盤踞廢棄王都的叛軍里面炸出了一陣豁口,額頭上蜿蜒滴答著鮮血的安東尼握著機關槍,瞪著一雙怒火中燒的眼睛躬身的進來的時候。
他身上裝備精良的戰斗服,幾乎炸成一道一道的,跟掛在身上的破爛外衫一樣。
“終于抓到你了該死的混蛋”
跟反叛軍廝殺在一起。
被對方啟動的王城機關,埋伏的死傷慘重的星際戰隊,安東尼幾乎是一路踏著隊友的鮮血過來的。
哪一張張似曾相識的臉。
那些倒在血泊中身影斷掉的胳膊殘肢,灼燒的他眼底猩紅。
使的安東尼骨子里蟲族血液徹底沸騰燃燒起來,讓他不管不顧的往黑暗深處去直接到達黑暗王城的最深處
直接用鐳射激光管做了個簡易炸彈。
將深深隱藏在王城角落的中的隱蔽空間炸開,斑駁的墻壁隱約看到曾經防御嚴密的機械內部構造。
一瞬間閃電帶著火花簇然在空氣中炸裂的時候。
帕里斯搭在蛋殼上輕輕敲打著,掌握著命運咽喉的指尖終于緩緩離開
“可惜”
“你來遲了哼哼哼”
即使只剩下一只手臂,即使右半邊肩膀上全是血,強壯有力的左臂依舊能揮舞長劍依舊可以扣動扳機。
“砸爛了全砸爛了”
“一個不留”
帶著骯臟與血污的左手握著槍,重重打爛墻壁上的防御器的時候。
類似于玻璃罩般的東西迸裂,一瞬間響徹整個房間里的刺眼紅光仿佛啟動了整個廢墟王城的機關一樣。
“就讓你和我一起,葬身在蟲潮爆發的旋渦中吧”
幸運的是蛋殼是碎裂的。
幸運的是掌握生死權利,趨于崩潰邊沿的癲狂囚徒,狂傲不肯低下高貴的頭顱。
所以他沒有看到被石塊砸爛的蛋殼里面,落滿灰塵的胚胎薄膜沒有破損,它完好的像一個完整的水球一樣。
薄如蟬翼的胎膜上遍布著脆弱的神經與血管,甚至可以隱隱看到里面胎心發育的獨立個體,甚至是薄弱心臟里緩慢跳動的生存的痕跡。
巨大的爆破氣流伴隨著凌冽的殺意逼近面前的時候。
白殊甚至以為自己死定了。
因為她感覺到了異樣的火焰灼燒的氣息,脆弱的蛋殼如同瓷器般寸寸碎裂的聲音,包裹著她類似于母體般的營養液輕輕晃動的泛起的波瀾。
然后就是沉甸甸的機械門帶著閃電與火花關上的聲上。
被破壞殆盡的巢穴像是被砸爛的鳥巢一樣,滿地碎裂尚未孵化就已經腐爛的卵殼內容物。
被爆炸的巨浪風波幾乎是掀出來的白殊。
像是一只純白雛鳥,誕生在這片廢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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