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誕生了”
冰冷骯臟的水流。
從銹實的管道里“嘩嘩”流淌出來的時候。
不知道隔了多少年之后,才從臉上解下純黑面罩,在黑發男人的面容上留下的深深瘢痕。
徒手不知道砸爛了多少銹實的管道之后,才在銀血王庭的王庭外圍的一間,勉強算是干凈的房間里的找到能用的浴室。
長久跟身體貼合在一起的機甲,像是融合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尤里西斯摸索著從脊背后面扯下,長長的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奇怪物質的黑色藻類。
然后將密密麻麻的贅生物從自己沉重到骯臟的手背上摳下來,偶爾還有機甲的外殼某些部分,先變異蟲族外殼衍生出新的肢體一樣。
沉默的黑發男人。
一點點褪掉破舊腐朽的機甲的時候。
腰部的連接處因為磨損以及長時間浸泡在潮濕地下積水處,所以他的側腰后面處其實已經腐蝕了一大塊。
撕扯下來的時候發出黏膩膩的聲音。
只是他的傷口藏在破損的機甲之下,再加上地下巢穴中充滿蟲族以及低階蟲族的氣息,所以傷口腐臭的味道并不明顯。
清除腐爛的傷口。
先要用消毒的利刃割掉腐肉,然后才是消毒包扎。
尤里西斯不知道自己被迫沉睡了多少年,他在的黑暗中呆的太久了,久的他感官已經朝著低階蟲族退化。
脊背上長出一片片類似于蟲甲的外殼,猩紅的眼睛里長出一層怪異的薄膜。
黑色的指甲尖利的像是刀刃一樣鋒利。
黑暗中那些嘈雜吵鬧蟲鳴聲像是死亡揮舞的鐮刀一樣撥動著他的神經,積蓄在心底的破壞欲如同灼燒烈火焚燒他暗無天日的靈魂世界。
讓他孤寂中消亡。
身體像是浸沒在致命巖漿之中,靈魂時刻灼燒的痛苦,意識和身體剝離。
身體還茍延殘喘的佇立著,但是他的靈魂其實已經隨著王朝那些在絕望中癲狂的低階蟲族一起,墜入沉淪在致命的烈火紅巖之中。
尤里西斯幾乎能看到自己握劍的指尖。
被燒的焦黑然后在時間風化中,一寸寸般如同灰敗的王城一樣,徹底消亡在歷史的洪流里面
可是下一秒。
他就在黑暗中抓到了踽踽獨行的王。
小小一個身上還帶著剛剛孵化的潮濕氣息,稚嫩的脖頸深處有著致命的誘惑
窒息混亂與黑暗中出現的時候,仿佛一個虛無虛幻的夢境一樣,尤里西斯迷蒙混亂的視線第一次見到的時候。
以為是亡者世界的白鹿一樣。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憑著本能悄無聲息的跟過去,張開雙臂猛地抱滿懷。
細細的,柔軟的,像是黑暗中初生搖曳的禁忌之花的枝杈一樣明顯能感覺到懷里的稚嫩枝杈猛地抖了下
脖頸上細膩的汗毛瞬間就爬滿了脊背。
瞬間黑暗中炸裂開王蟲的支配欲,像是烙印在靈魂上的奴役烙印一樣,砸的他陷入地獄巖漿中灼燒的混亂靈魂頭暈目眩。
因為黑暗,因為恐懼,因為求生的本能,爆發出來的精神力量。
近距離在面前綻放的禁忌之花一樣。
王蟲具有壓迫性的信息素的風暴,將那些盤踞在地底陷入癲狂低階蟲族,直接拉入了王之領域中。
尤里西斯一瞬間就被壓制了。
骯臟濕漉漉的地下通道尖銳石子磕在他的機甲外殼上的聲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