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幽深的監牢。
飛過黑暗夜幕的孤鳥,簌簌煽動的翅膀,像是推動命運的齒輪。
被吊在鎖鏈上身量頎長的男人,微微墊著腳尖,帶滿尖刺的鞭子甩在背后破空的聲音極其壓抑。
尖刺嵌入皮肉的痛感鮮明的令人戰栗。
殷紅的鮮血順脊背上外翻的猙獰傷口滑落的時候,豆大的汗珠順著英挺的眉眼滑落,顯得黑暗中男人的臉顯得有些陰森的慘白和惱怒。
而身披白色紗裙的機械女官。
梅布爾修長高挑的身影站在陰暗地牢中的時候,仿佛跟周圍陰暗的血色墻壁融為一體。
“擅闖王城”
“持械斗毆煽動暴行”
“王城的刑法條令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普利斯特利大人這是重罪”
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機械人,纖長臂膀上泛出一點詭異的寒光,那張沒有任何表情五官的臉龐被薄紗遮擋。
呈現出一種極致怪異的冰冷感。
像是無法逾越的森嚴牢籠又像是銀血王朝的堅不可摧的擁護者。
“認罪”
順著嘴角滑落的鮮血滴答在自己冰冷胸膛上。
普利斯特利那雙淬了毒一樣的銀色眸子,疼的瞳孔近乎有片刻混亂與震顫。
鞭形最后一下已經結束。
束縛在他手腕上深深勒住血痕的枷鎖,甚至是連同身后森冷恐怖的合金機械人,圍上來扶住他下墜身體的臂膀。
看起來都不像是攙扶更像是一種權利的威脅與禁錮。
鮮血沾滿整個脊背,外漏的傷口深可見骨,甚至是呼吸間都痛的令人戰栗不止。
“托馬斯大人您逾越了”
“在特殊時期王城的絕對防御的有利于抵御任何危機當然我并不是指,您運送的物資和食物有問題”
夾在食物與貨物中的危險品以及夾在運輸人員中的居心叵測者,甚至是在銀血王城的水源管道中可能滲人的病毒
任何反常的條令背后曾經有過鮮血的慘痛。
“尊貴的普利斯特利大人,您也是王城忠誠的支持者之一我理解您想為復蘇的王城貢獻的心”
“但是法律無法逾越。”
“您應該感覺王蟲的仁慈否則你已經人頭落地了”
從背后包裹住傷口的干凈白袍,瞬間濕濡的血色在背后暈開。
戰栗的呼吸聲以及壓抑在喉嚨里痛楚,令人普利斯特利那雙銀色眸子盯著面前人視線都有些恍惚。
“感謝王的仁慈”
臉色白的跟紙一樣的普利斯特利。
但是身量頎長翠發男人即使狼狽的無力跪地,卻還是能嗤笑的出來,他那雙淺色系眸子總是有種極致的艷麗感。
閉上眼睛就能想得起來匆匆趕來孱弱的王滿臉的錯愕與憤怒的表情,甚至站在對面陰暗處拿著槍的尤里西斯被機械衛兵抓起來的狼狽模樣。
就忍不住想笑。
“我甘愿接受懲罰,同時也想知道王蟲身邊不允許存在的墮落者,會接受什么樣的懲罰”
被關在水牢中安靜的黑發男人。
尤里西斯整個身影都像是融入了陰暗陰森的黑暗中,孱弱的王蹲在監牢外往里頭觀望的時候。
白殊只能看到那道頎長背影肩徽上暗色系的金色花紋,嗅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以及黑發男人站在陰暗骯臟水牢的時候水面緩緩擴散開暗紅色的漣漪。
看的人心驚肉跳。
“能不能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