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站在門前的黑發戰士。
佇立在黑暗中,大片的陰影籠著他肩膀上的紅色肩章,猩紅的像是流淌凝固的鮮血一樣,
那張蒼白帶著瘢痕的面容被黑暗籠罩,昏暗冰冷的燭火將松垮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照出一點極寒冷的暗色調。
讓坐在桌案后面拿著帕子捂住指尖的孱弱王蟲。
心臟瞬間提起漏了半拍。
白殊不由自主的想起,充斥著腐朽與尸骸陰暗潮濕的地下通道里,磨過小腿飛濺到腰部的冰冷積水。
以及從背后環繞上來堅實冰冷陌生的手臂。
沿著腰腹濕漉漉的纏繞上來。
男人修長的指尖攏在肩膀上的時候像是冰冷黑暗中劇毒的巨蟒一樣。
冰冷刺激的蒼白手掌死死扼住脖咽喉,帶著繭子的冰冷指腹劃過喉嚨黏膩的戰栗感,以及貼在后背仿佛能親吻到她脊背的冰冷唇瓣。
被深色面罩擋住的唇齒下,漏出的森森寒意的緩慢呼吸,像是死亡最后的癲狂一樣。
白殊永遠記得那個感覺,愛與恨漲極致的情感波動糾纏在一起,幾乎浸滿全身的憎恨與凌厲殺意。
像是烙印在那雙黑暗弒殺的的猩紅色眸子里的一樣。
粘在指尖上的冰冷墨漬順著干凈手帕一點點暈染開,白殊那雙漂亮的金色眸子直勾勾看著站在門扉前的黑發戰士
如同蝶翼輕顫的銀色睫毛。
按壓在指尖上的蕾絲手帕緩緩擦掉手中污漬。
坐在長桌后面的孱弱王蟲,裝作似乎沒有察覺對方情緒的波動的樣子,輕描淡寫的將臟污的帕子隨手甩到桌案上。
“你知道了啊。”
漂亮的長發瞬著單薄的肩胛骨滑落的時候,像是傾灑在少女皮膚上的星輝一樣閃耀奪目。
“我以為還需要點時間的呢”
“王城復蘇我需要他手中的權利,金錢,和人脈資源”白殊斟酌著用詞適當的解釋著,“只是拉攏人脈的特殊手段而已”
跟面對安東尼的時候單方面的壓制不一樣。
白殊其實更畏懼面前的黑發戰士,因為尤里西斯給人感覺是壓抑,混亂,沉重的,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跟深淵融為一體的亡者一樣。
白殊畏懼他強悍的戰斗力。
但是同樣孱弱的王蟲也舍不得放棄這柄出鞘鋒利的刀刃。
所以即使因為瘋狂翻閱資料而頭腦漲的發昏,白殊那雙金色的眸子在燈輝的映照下有些酸澀,但是孱弱的王蟲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站在門口的頎長身影。
王蟲磅礴具有壓制性與安撫性的精神力舒緩章張開的時候配著少女平和的聲線。
溫柔刀,殺人不見血。
而側身站在門扉外面的蟲族戰士,剛剛從監牢里出來的尤利西斯,披著銀血王庭搖晃燈火的時候進來。
虛虛攏著的掌心里原本是深深扎入掌心傷的傷口,殷紅的鮮血順著尖順著修長的指尖,滴落赤紅奢華的地毯張開朵朵紅梅。
身量頎長壓迫感極重的蟲族戰士,身上飄散著鮮血以及腐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