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西斯的右手掌心有傷痕,男人袖口里還藏著一個小型的望遠鏡,從袖子里滑出來的時候。
冷冰冰金屬物體。
顯得尤里西斯那雙纖長常年握槍的指尖很修長。
慢慢將冰冷的望遠鏡打開,放到孱弱的王蟲手上的時候,站在身后氣質沉重的男人示意她舉著東西向下看去。
白殊順著對方的指引低頭的時候。
就得清楚的看到住在塌陷一半陳舊府邸中的普利斯特利的城堡以及剛剛離去的棕發青年安東尼坐在房梁屋脊上還有那個駐扎在廢墟上令人厭惡的紅發暴徒帕里斯
正在叉著腰不知道正在呵斥些什么。
同時被尤利西斯環在身前的銀發少女,透過那個小巧精致的望遠鏡,甚至能看到些臨時居所門口飛揚的旗幟上的花紋。
同時也看的得到那些忙碌有序在廢墟街道中移動的低階蟲族,忠誠的子民在用自己鋒利的口器與巨大的前足,挖刨開錯塌陷的廢墟和建筑。
空氣里充斥著磚瓦砂礫垮塌的聲音,以及掀起的陣陣煙塵擴散開。
而眼前翠綠繁茂的藤蔓順著空中樓閣攀爬上頂端,那充滿生命力的綠意,越發顯得那些隱藏在藤蔓下的大理石柱上的復古花紋精致奢華。
“從眼前這個角度可以完美的監視他們所有人,某些的特定的角度,他們所有人的動作都會暴漏在眼前。”
大片大片艷麗的玫瑰在身后悄然綻放。
刺眼奪目的腥紅色紅,鋪滿整個空中庭院,濃艷的像血一樣。
白殊拿在手中那只玫瑰,就是從這片花叢中采摘的,少女指尖帶刺的玫瑰扎的她指腹微微滲出血漬。
王蟲銀色的鮮血比玫瑰還艷麗。
“同樣的,某些特定的角度,這里的所有動作也會暴漏在有心人的面前。”
尤里西斯的手搭在白殊的肩膀上,本來兩人過近的距離就讓人感到壓抑,尤其是黑發男人站在她背后緩緩開口的時候。
場景莫名其妙和兩人第一次相遇重疊。
當時尤里西斯就是這樣站在她背后面說的話,白殊到現在都記得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對方的呼吸落在后頸皮膚上的感覺。
“您想要普利斯特利手中金錢和權利,僅僅只是一個公爵的位置是無法讓他的退讓的。”
環繞在的耳邊冰冷的金屬音微微有些冷,而就在身后身量的頎長的黑發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曖昧,就在白殊專注看著前方的時候。
突然感覺到一只拂上自己臉頰的冰冷手掌,突然掐著她的下顎強迫她轉過臉來。
“您的手段得下猛點。”
帶著鮮血的味道如同冰冷的鐵銹一樣鉆入肺腑。
白殊毫無防備轉過去的臉頰上,突然湊近一張臉帶著呼吸的潮熱,她甚至能看到尤里西斯那雙藏著黑暗的深紅色眸子。
以及男人不太溫柔的唇瓣劃過皮膚的感覺。
白殊一瞬間怔愣了。
而這個時候,剛剛進行了受封儀式的翠發男人。
普利斯特利坐在臥室窗臺邊,安靜的享受傍晚時光的時候,翠發男人的眼睛突然被一抹刺眼的光輝撞入。
滿是廢墟的王都里,到處都是蕭條的顏色。
那一頭隨著光源變化的銀色長發,順著空中樓閣翠綠的藤蔓垂下來的時候,真的特別特別突兀艷麗。
普利斯特利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什么。
但是背上負傷的男人靜下心情仔細凝望時候,普利斯特利那雙淺色系的銀色瞳孔越看越緊縮,很輕易就看到了在花叢中擁吻的兩人。
虛虛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