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王城中普利斯特利已經摸到了寢宮的位置。
浸滿鮮血與時間洗禮的陳舊王庭,經歷了新王的更迭換代之后還是當初模樣。
無論是墻角處的擺鐘,還是房屋頂上奢華精致的吊頂,甚至是鑲嵌在墻壁上的壁燈在黑暗中的模樣。
燈輝熄滅了關之后朦朧月色從窗口撒入如同輕紗,像是給整個靜謐城堡披上了一層詭秘的色彩。
“叩叩叩”
站在陳舊奢華門扉前的時候,普利斯特利甚至還特意調整了下自己領口系上閃耀的寶石,最后才挺直脊背擺出紳士的姿勢輕輕叩響了門扉。
“尊貴的女王大人,我來迎接您了”
如同月下幽會的戀人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背后那些端著槍械四處搜尋的黑色士兵的身影在走廊里站定,以及城堡外圍不合時宜爆破的聲音像是撕碎夜幕的禁忌之音。
普利斯特利那張英俊優雅的面容真的像是月光下的王族一樣。
銀灰色的眸子,配上如同寶石般閃耀的翠綠色長發,顯得那張英俊優雅的面容有種病態的銳利感。
搭在門扉上的手輕輕叩動門扉的時候。
孱弱的銀發少女趴在通風管道里剛剛將沉甸甸的蓋子小心翼翼推回原位,白殊壓低身體小心翼翼趴在管道里的時候。
因為黑暗中無法辨別方向。
所以她是朝著黑暗中腥味傳來的位置一步步爬過去,以及王蟲可以感知到子民歸屬地的精神力在黑暗中展開的時候,仿佛無形黑暗中的指引一樣。
空氣里頓時充斥著王蟲因為恐懼而驟然具有壓迫性的信息素沉甸甸的砸在頭頂上。
她在召喚自己忠誠的子民。
同時也在召喚那些堅實的刀刃。
普利斯特利懷揣著忐忑至極的心情推開門扉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單膝跪在地上整個身軀往下蜿蜒的機械侍女。
梅布爾跪在銀血王庭猩紅色地板上。
合金機械人脊背上閃爍著銀色寒光的身體結構顯得格外修長結實,冷冰冰的月光搭在它身上的時候像是強行待機的猛獸一樣,看的人陰森的可怕。
“逃跑了啊”
預料之外的答案,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普利斯特利對于那個孱弱身影的印象只記得身量纖細,皮膚特別白,有一種類似于花瓣般的細膩與白皙。
像是庭院里貧瘠土地里開出白玫瑰一樣。
王蟲拖著沉甸甸的裙擺在黑暗的通風管道中挪動,白殊一直揪著過于寬大的裙子和裹住頭發的頭巾,在摸索中終于突破那些黝黑漫長的通道。
一只手按入泥土和泥濘中的時候。
她終于到達了銀血王城的暗道中,也終于觸摸到了身形巨大威猛的蟲族鋒利巨大前足。
“為什么這么不聽話呢”
“為什么要躲著我呆在我這里做一個水晶罩里玫瑰有什么不好”
站在空蕩蕩寢宮里的普利斯特利。
嗅著空氣里還充斥著高貴王蟲對于突發狀況的恐懼而產生的信息素波動的時候。
面容英俊的翠發男人甚至踱步在房間里,拿起了桌子上被喝水的銀杯子,湊到面前的時候。
普利斯特利的表情驟然冷厲下來。
“搜”
“挖穿屋脊和地板都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