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大唐國師嗎果然不簡單”
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用敬畏的目光望向墨珂,對墨珂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不愧是天算一族
世間很多人都說這一族都已經徹底毀滅了,哪怕還存活在這個世上,也只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沒有任何的威脅,但只有她才明白。
天算一族,依舊是那么的深不可測,對方既然能夠看透天機,自然能夠猜到自己終于如今的境地。
如今之所以凋零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他們心甘情愿如此,甚至可以說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他們是自甘墮落的,或許只因為一個謀劃
接下來,墨珂提著手里的那盞燈籠,就這么隨意地在長安街上閑逛著,所過之處,一淡淡的影子被她手里的燈籠覆滅。
上古魔教香火宗,邪神,冥族,妖族,只要是這段時間針對方陽,針對血雨教的,都被她給找了出來。
只不過燈籠微微搖曳,便將對方給直接覆滅,哪怕再強大的人,面對著那一盞盞的燈籠,都顯得是那么的渺小。
到最后,墨珂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明亮,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潮紅。
明明精神抖擻的,但這些落在她身旁的那些影子眼里,卻變得越來越擔憂。
用近乎憐兒而絕望的目光,望著這唯一的一位天算傳人,似乎在悲哀著什么。
最終,她的腳步停留在了長安城外,目光悠悠的向長安城看了一眼,這座古老的城池依舊是那么的安靜,那么的肅穆。
這些日子,整個長安都是魚龍混雜,各種各樣詭異之事頻發。
因此,讓長安多出了幾分陰冷,似乎有無數的影子構成了一張蜘蛛網,將整座長安都給覆蓋。
隨后,不斷的勒緊,越來越嚴密,越來越殘酷,似乎想要將這座城池給拖入深淵之中,永遠都無法掙脫而出。
但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長安城里走了一圈,這些蜘蛛網便都已經被擊碎,那些黑暗也被燈籠所融化。
沙沙
沙沙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陣深一陣淺的。
安靜的城池外多出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是如此的蒼老,如此的虛弱,似乎還是個瘸子,晃晃悠悠的,走的很慢,沒過多久便走到了墨珂身前。
抬起頭,那蒼老而又帶著幾分鐵血之色的眸子,就這么望向墨珂,看著那道袍獵獵的模樣,眼睛中流露出幾分了然,隨后搖頭失笑。
“我還以為是誰這么有本事,竟然把整個長安都給肅清了,原來是國師啊,老夫已經對國師很是警惕,做了諸多的限制。也一直在謀劃著棋局,但沒想到最后國師還是讓我大吃一驚,果然,不愧是天算傳人”
張居山嘆息著,這位大唐的鐵血宰相,原本一直是莊嚴而又肅殺。
哪怕再怎么強大的修行者,再怎么位高權重的將領官員,在他面前也需要卑躬屈膝,給足敬重。
但此刻他在墨珂面前卻顯得是如此的隨和,如此的和藹,仿佛一個最為普通不過的老農一般,在和人說著今年的收成。
看到宰相如此模樣,墨柯淡然一笑,青絲肆意飛揚著,清澈的眸子里也難得流露出了幾分敬重。
“宰相不必如此,說實話,整座長安城,我最敬重的就是宰相了。”
“天算一族,能夠推算一切,但我卻始終看不透宰相。”
“因為宰相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下的棋子也實在是太多太多,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跡,想要從這些痕跡之中尋找到真相,并沒有那么簡單。”
“后來我才知道,宰相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一直在防范著天算傳人,那些終究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是嗎宰相大人”
墨珂聲音淡淡,仿佛在說著最為簡單不過的事情,宰相笑了一下,或許是腿腳不方便的原因,找了一個石凳,輕描淡寫地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一道陰影便緩緩踏出,這道陰影簡直是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眉心還點燃著一道黑色的火焰。
正是命燈,而且還是方陽之前遇到的那些詭異無比的命燈,陰冷,殘酷。
幾乎沒有任何的溫度,和方陽的命燈有著天壤之別。
但哪怕如此,擁有命燈者實力也強大萬分,根本不是尋常的修行者能夠對抗的,哪怕是法身境的修行者在面對著命燈擁有者時,也依舊顯得是無比的渺小。
但此刻,這位黑衣人卻近乎卑躬屈膝的服侍著張居山,仿佛在面對真正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