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讀這本,是因為同桌喜歡,在上晚自習的時候,偷偷壓在作業下面讀,讀完悵然若失地嘆了好幾口氣。他有些好奇,所以借來讀了。不長,兩個小時就讀完了,很輕盈,不復雜,令當時被學習壓力壓得有些喘不過氣的他難得地感到了輕松和愉悅。
而對于藝術和所謂的意義,陸嚴河并不熱衷,當然,他很尊重。他記得自己讀到過的一句話,叫“人是掛在自己編織的意義之網上的生物”。隨著認識的人越多,他越認同這句話。
“劉制片,你為什么會想要拍藝術電影,而不是那些更能賺錢的電影,僅僅是因為那些電影更能賺錢嗎”陸嚴河知道有些冒犯地問道,“我知道有很多藝術家其實都很怕跟利益、世俗這些詞扯上關系。”
劉畢戈搖頭,“那當然不是,只是我現在的資歷都沒有辦法支撐我去做一個資金很大的項目,電影公司也不會信任我這樣還沒有獨立做過導演的年輕人的,當然,除此之外,你學了這么多年的電影,也看過這么多的電影,你總是希望讓自己做的東西盡可能地多一些意義的,而不僅僅是支出和收入的比例關系。”
劉畢戈有著創作者的熱烈和純真。陸嚴河跟他這幾次見面,劉畢戈給他留下了這種強烈印象。
“就像你,為什么做城市游記這樣的紀錄片,又為什么要做跳起來這樣一本雜志。”劉畢戈說,“龍巖影業里好幾個人提起你,都說你很另類,跟其他的藝人很不一樣。”
“我只是沒有按照一般經紀公司給年輕藝人的包裝路線在走而已。”
“一般經紀公司給年輕藝人的包裝路線是什么”劉畢戈問。
陸嚴河想了想,說“努力,勤奮,有才華,堅持,或者是一些標簽式的人設。”
“就這樣嗎”
“聽起來好像跟你身上的學霸、文青、理想主義這樣的標簽沒有什么差別,可能在社會的評價層面,你身上的標簽更加高級”
“我并沒有給自己貼這樣的標簽,我的公司也沒有。”陸嚴河搖頭,“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像很多藝人一樣,只能遵循經紀公司的安排,去扮演一個并不是他自己的人。”
劉畢戈露出了恍然之色。
“人設這種東西,還真是。”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頗為認同式的點了點頭。
實際上,雖然沒有給自己做人設,但陸嚴河仍然以文青和學霸的標簽在網絡上擁有居高不下的熱度。
同時,伴隨著年輕的日子每周一更,定期跟大家見面,陸嚴河的名字幾乎是隔三差五地出現在熱搜上。
這種高強度的曝光讓陳梓妍有些擔心陸嚴河會被大家膩煩。
別的藝人都是想盡辦法提高自己的熱度,買熱搜,到了陳梓妍這里,甚至開始商量著給陸嚴河壓熱度了。
把一些實際意義不是很大的新聞的熱度壓下去。
然而,大概是因為關注陸嚴河的人真的很多,即使想壓也壓不下去。這甚至讓城市游記的第三期播放量還創了新高。
陳梓妍現在的壓力很大
除了這些熱搜,還包括很多想要約陸嚴河檔期的合作方。
尤其是快到年底了,有很多典禮和晚會,都想要請到陸嚴河,甚至很多頒獎典禮都許諾一定會給陸嚴河頒一個獎。這些合作方,陳梓妍倒不是不能拒絕,但誰也不知道陸嚴河此時的熱度什么時候會過去,到時候也許還要請他們幫忙,讓陸嚴河增加曝光。
所以,陳梓妍挑挑選選,還是給陸嚴河接了好幾個公開活動,都是比較重量級的,比如時尚雜志的活動,或者是影視圈的頒獎典禮。
時間上協調不過來的,陳梓妍也只能以陸嚴河還要上課、正在考試季等理由婉拒。
大概真的是因為到了年底的原因,從十月底的降溫開始,一直到十一月的中旬,陸嚴河出席了兩個公開活動,錄制了一期室內綜藝節目。
節目還是在周四的晚上錄的,陸嚴河上了課才匆匆忙忙地趕往錄制地點,連到場化妝和彩排的時間都沒有,節目組直接安排的化妝師跟車過來,在車上給陸嚴河做的妝造,一下車,直接去錄制現場,在候場的時候,跟編導對了十五分鐘的臺本,節目錄到凌晨一點才結束。
此時,學校宿舍都關門了。幸好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他跟鄒東說“東哥,你要不晚上別回去了,就在我們這兒睡一晚上吧”
鄒東是一個很較真的人。盡管都這個點了,明天一大早,他還是會提前到達樓下,接他去學校。陸嚴河也認真地說過,從這里走到學校只要十分鐘的時間,很近,不用折騰,但是鄒東仍然會準時無誤地出現,履行他的職責。
如果陸嚴河說明天不用他來接了,他直接自己去學校就行,鄒東野不會說什么,然后在明天早上仍然會出現,不由分說地讓他上車,或者是直接陪他走到學校。
“你雇我就是干這個事的,誰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時候會發生。”鄒東在這件事上很認真,也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