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琦“你打住吧,我跟你沒有什么好說的,不管你怎么解釋,怎么偽裝,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心里面清清楚楚,至于這個家,你們歡不歡迎我回來,我都不是特別在意,現在你應該也清楚一件事,你們管不住我了,那么,好歹為了我爸多活幾年,你跟我就相安無事地相處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劉薇安的神色一瞬間仿佛被冰霜覆蓋,有森然寒氣。
陳思琦“至于該是我的東西,一分都不能少,你也別指望我放棄,以前我是想過直接走了,一了百了,我不屑于分這份家產,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憑什么我要因為你的態度而放棄屬于我的東西呢,我媽去世前清清楚楚地說了,屬于我的那份,怎么都得是我的,這份家業可不是你陪我爸掙下的。”
劉薇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把該屬于你的那份拿走,思琦,你太敏感了。”
“那是因為你們拿不走。”陳思琦冷漠地看著她,“真以為我不知道我媽的遺囑到我二十二歲那年,我媽留下來的股權就會直接完整地交到我的手上,而不是暫時由我爸代管。”
劉薇安抿著嘴唇,沉默不言地看著陳思琦。
“以后你也別來我這里作秀,惡心。”陳思琦說,“你最好別來惹我,真惹急了我,我就把股權給賣了,到時候公司貶值,你們的資產縮水,我一個人反正不在意,你能不在意嗎”
劉薇安忌憚地看著她,“你別亂來。”
“我不亂來的前提是你別亂來。”陳思琦雙手抱在胸前,“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劉薇安深深地看了陳思琦一眼,仿佛有一道陰翳落在了她的眼底。
陳思琦坦然地迎接著劉薇安充滿陰翳的眼神。
從玉石俱焚的想法,到現在有了真正不在意的底氣,陳思琦知道,如果不是跳起來的成功,她其實很難克服自己的心魔即使從小就厭惡劉薇安,抵觸劉薇安,發誓要離開,可內心深處仍然是位于下風的弱勢,因為這份弱勢,無法作出理性判斷,更無人教她做出理性判斷。
做跳起來,帶來的不僅僅是一份收入那么簡單的回報,而是“看世界”的機會,是擴充她的視野,讓她見識到天地之廣。見識增長了,就知道自己曾經只是待在一座小小的井底,那些沉淀在心底的憤怒、失控與仿佛隨時要跟這個世界玉石俱焚的沖動,也都像是燒完的灰燼,隨著風飄遠了。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雖然蕭云是一個很樂天派、平時看上去也非常愛表現的姑娘,但演戲的天賦算不上高,在現場演戲,經常被陳玲玲罵得狗血淋頭。
陸嚴河都已經習慣了陳玲玲的作風了,聽到蕭云被陳玲玲罵的那些話,仍然感到尷尬。
尤其是陳玲玲罵蕭云的時候,很少避諱著別人,當著全劇組的面罵。
“你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樣子嗎靠擠眉弄眼來表現你的喜歡嗎我只看到你做作的表情,感受不到你的喜歡”
“陳有容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古代女性,不是一個市井長大的小姑娘,你站要有站相”
“你自己聽聽你的臺詞,一句十八個字的臺詞,你能聽清楚幾個字,你嘴巴是張不開還是怎么回事”
蕭云到劇組以后,從第一場戲開始,就迎來了炮火般的批評。
她人都被罵麻了似的,再不見剛來時的歡快。
但陸嚴河和郎俠兩個人卻得益于她,很多場戲都能有第二條甚至第三條的機會。
陸嚴河還擔心蕭云的心態會崩潰,畢竟陳玲玲這種風格,即使是他們男生都難扛得住。
但蕭云雖然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沮喪,卻沒有崩潰,反而逼著自己開始研讀劇本,鉆研人物,沒戲的時候就自己找個角落待著練臺詞,找他們排練。
陸嚴河就沒有見蕭云被罵哭過不是他瞧不起女孩,是他聽見陳玲玲罵的那些話,都覺得會哭。
“太可怕了。”陸嚴河甚至聽到陳雯雯她們幾個小姑娘私下湊在一起的時候,這么說過。
陸嚴河有心想要幫蕭云一下,可是也無從幫起。
演戲這種事情,只能靠演員自己。
演好或者演不好,全都是在于演員自己的悟性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