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的自知之明,幾乎到了一種過于理性的地步。有的話,陳梓妍都礙于情面不好意思說出口,而陸嚴河卻可以自己想到這一層。其實,陳梓妍也是不希望陸嚴河馬上就出面的之所以還來問陸嚴河,是相比起這件事,陳梓妍覺得更重要的不能讓她和陸嚴河之間出現不好的誤會。
如果她不問陸嚴河就直接自作主張地替陸嚴河出面做主,到時候有心人跟陸嚴河說一些挑撥離間的話,也許就會給她和陸嚴河之間的關系蒙上一層陰影。
圈內將藝人蒙在鼓里、自己攫取額外利益的經紀人不在少數。
陳梓妍不是這樣的經紀人,也不能被誤以為是這樣的經紀人。
前者是品行的問題,后者是人情世故的問題。
陳梓妍在跟各個合作方溝通合作事宜的時候,也在適時地放出一些關于陸嚴河的近況。
于是,陸嚴河接拍了一部新人導演的文藝片的消息,慢慢地流傳了出去。
陸嚴河現在這個階段去接拍這樣一部電影,就像當初去拍六人行一樣,從輿論的角度,肯定是負面多于正面。
沒有辦法,國內的影視市場就是這樣。影視項目是有分級的,演員也是有分級的。如果陸嚴河是像顏良那樣剛走紅的男演員,他接拍暮春這樣的電影是好事,是電視劇演員像電影演員轉型,大家都會鼓勵,看好。但是,他是陸嚴河,已經不是剛走紅的新人了,他應該出現在大制作或者名導的作品里,而不是一個新人導演的文藝片里。
如果不是因為陸嚴河才剛剛拿出一部打了所有人臉的六人行,這個消息一出來,負面的評價肯定會第一時間如潮水一般涌上來。
但因為有了六人行,這種不太好看的議論聲只在小范圍流通。
何英姿正在因為紅河獎沒有給郎俠提名這件事而耿耿于懷,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后,眼珠子一轉,馬上就去打聽這部電影了。
“新人文藝片真的”何英姿聽說以后,怎么都無法理解,“不會吧”
對方卻言之鑿鑿,說“是真的,已經確定了。”
何英姿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陳梓妍這是在做什么竟然給陸嚴河接這種電影”何英姿語氣中難掩嘲笑,“難道她就不能給陸嚴河接個好一點的電影嗎國內這么多大制作電影,以陸嚴河現在的行情,也不至于輪不上他吧”
“可能是想沖獎吧。”
“沖獎沖獎那也要拍大導的片子啊,哪有拍新人導演片子去拿獎的。”何英姿搖頭感慨,“一招昏棋。”
“那郎俠后面準備進什么組”
“符愷導演在籌備一部新電影,里面有個男三號適合郎俠,我正在跟他們聊。”何英姿說,“還是商永周主演,搶的人多,我還在想辦法怎么爭取呢。”
“商永周他不是陸嚴河的師兄嗎為什么這個角色不找陸嚴河來演”
“你少烏鴉嘴啊,我告訴你,陸嚴河不演最好。”何英姿馬上說,“而且,這算哪門子的師兄,商永周又怎么會愿意讓陸嚴河來跟他一起演電影,陸嚴河現在勢頭這么猛,說不定過幾年就會威脅到商永周的地位。”
“威脅到商永周的地位你也太夸張了。”
“你別不當回事,如果陸嚴河只是演員就算了,他可還是一個寫出了大爆款的編劇,這兩個身份一疊加,在影視行業的影響力就不僅僅是一個演員那么大了。”
何英姿雖然討厭陸嚴河這樣一個競爭對手,可她也必須承認陸嚴河的威脅性,某種意義上,何英姿甚至都已經有點放棄了讓郎俠跟陸嚴河競爭的念頭,因為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一個賽道上了。
“不過,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何英姿說。
上完課,陸嚴河背上書包,沒有回寢室,也沒有去圖書館,而是去學校外面,上了車,赴商永周的約。
陳梓妍說“我也是突然接到商永周的電話,他們說想要跟你見一面,我估計是他跟符愷后面的那個電影項目,想要找你一起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