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維笑了笑,說:“其實他早就做了好幾個節目了,像之前葉脈網的《城市游記》,雖然他不是名義上的制片人,可這個節目能做出來,就跟他脫不開關系,去年夏天的時候,不是還有一個《高臺告白》很火嗎?后面北極光視頻也給它做成節目了,一直都在播呢。”
徐斌說:“這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節目吧?也沒有多火。”
“確實跟那些s+級別的爆款綜藝比不了,但是,它們的收益率甚至都超過了很多爆款綜藝。”胡思維說,“而且,這一次的《文化里的中國》,它這個主題就很適合我們京臺的定位,前段時間不還拉著我們開會,要圍繞提高文化影響力來打造節目嗎?”
徐斌說:“我剛才聽你講,他們那個節目其實就是把幾個大學老師請到演播廳開講座唄,也沒有什么新意,而且這種內容,能有多少觀眾喜歡聽啊?陸嚴河他自己是個大學生,以為這種東西大家都喜歡聽,你去大街上看看,現在還有幾個人看書呢?”
胡思維聽著徐斌這番話,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徐臺,我是覺得這個節目吧,它肯定有受眾,又能夠完成臺里的任務,咱們要是能夠買來在電視臺播,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也能緩和緩和咱們跟陸嚴河的關系。”
“能怎么緩和啊?他都已經跟蔣蘭混到一塊兒去了,又不肯回來繼續演《六人行》。”
“但是咱們可以跟他合作新的項目啊。”胡思維說道。
徐斌皺起眉,想了想,擺擺手。
“合作什么啊,之前幾次跟他說好話,也道歉,人家搭理都不帶搭理的,難道我們非他不可了?這個演藝圈沒有他,其他人就死絕了是吧?”徐斌說,“這人脾氣這么大,誰又知道他后面會不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胡思維的心跟被冬天的風吹過一樣,冰冷冰冷的。
一腔熱灶被撲熄了。
他沒想到,徐斌竟然根本就不想再跟陸嚴河合作了。
徐斌忽然想起什么,“之前他帶那個湯姆·懷特過來,還找你一塊兒去跟湯姆·懷特吃了個飯,是不是跟你又說了什么?他想要回歸《六人行》?”
“沒有,他都在媒體面前說過絕對不回來了,怎么會回來。”胡思維心中嘆了口氣。
徐斌:“他跟北極光把白景年挖走,我還沒有跟他算賬呢,以后別再扯上些什么關系,到時候又讓我背黑鍋。”
胡思維沉默。
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難受。當初陸嚴河跟他在做《十七層》這個項目的時候,是他把陸嚴河請到《六人行》來的,這部戲明明可以成為他們兩個演藝生涯中一個“慧眼識珠”的佳話,現在卻反而成了無法提、需要避諱的存在。
胡思維發自內心希望能夠跟陸嚴河重歸于好,就算不能繼續合作《六人行》了,可也能一起合作別的項目。
可是,事與愿違。
似乎不是每個人都有著跟他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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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八點半,胡思維從京臺開車出來,避開了晚高峰,一路暢通無堵地來到了“白帆小酒館”。
白景年已經在隔間等他。
“哎喲,你總算來了。”白景年站起來,跟他互相抱了抱,拍了拍肩膀,“怎么今天下班這么晚?戲都已經播完了。”
“在跟編劇溝通劇本的事,開會開到了八點二十才結束。”胡思維嘆了口氣,“你跑路了,這一攤子事可不就扔給我了。”
白景年笑笑,擺擺手。
“現在來看,當初選擇離開還是對的。”他意興闌珊地搖搖頭,“紅河獎那件事,我只有兩個字,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