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妍陷入沉思。
其實盧慶珍所說的這一點,在陸嚴河身上已經隱隱約約地體現出來了。
陸嚴河給陳碧舸寫《胭脂扣》,又把男主角給黃楷任。給江玉倩寫《電話》,又把另一個女主角給王靜。給江軍寫《魷魚游戲》……
盧慶珍所說的“龐大組織”,已經初具雛形。
《人在囧途》票房的成功,和《胭脂扣》在獎項上的收獲,讓陸嚴河以后在這一行只會被越來越受捧。
換言之,如果她真的把“版權運營”網絡組建起來了,她就如盧慶珍所說,可以直接掌握最一手的資源。
她自己是一個經紀人,她當然清楚,這樣的資源對明星藝人來說,價值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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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鴻獎頒獎結束后不久,凌云獎的提名名單也出來了。
陸嚴河拿到了跟飛鴻獎一樣的提名。
這一次,凌云獎的提名名單跟飛鴻獎幾乎是近十年來重疊率最高的一次。
有差異的地方也有,比如說《憤怒的烏鴉》沒有入圍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兩個獎項,被媒體炮轟凌云獎看不上動畫電影,奚落得很猛烈。
還比如說,《我許久未回去的家》掉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震驚了所有人,徐依仁的粉絲和這部電影的影迷直接把凌云獎罵到了熱搜第一名。徐依仁還得咬碎牙齒站出來安撫粉絲,表示這一次沒有獲得提名,下次繼續努力。
凌云獎的評獎風格本身就比較偏向于文藝和藝術片。這一次,騰出來的一些名額,也基本上都給了這一類影片。尤其是《歡樂時光》,寧秀蓮的男友、出演了《歡樂時光》的古昭都憑借這部電影拿到了一個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也是震驚了很多人。
他就屬于那種很多人眼中“不配拿到提名”的類型。因為他在電影中真的就是“賣肉”,沒有什么表演的內容。
有人諷刺:凌云獎是多愛《歡樂時光》啊,估計我要是在里面露個臉,說幾句話,都能獲得一個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網絡上一派紛紛擾擾。
陸嚴河卻根本顧不上這些。
他忙著搞完了《電話》這個項目的一些事情,又得幫著李治百去弄《十九年犯罪實錄》這部劇。
很多影視公司并不是不愿意做,有李治百做制片人和主演,這個噱頭擺在這里,又不是電影那種高風險項目,哪個影視公司不想做。
但做歸做,想要拿到更好的條件是另一回事。他們紛紛以電影版的失利為由,表示風險性太大,以此來壓李治百的價。
李治百哪里碰到過這種事情。
他做演員的時候,基本上只要他愿意演,什么條件人家都答應。
有一次他不想演某個戲,但對方纏得要死,李治百這邊就開了一個天價,說要1.2億的片酬加后期的播出分紅——這根本就是一個極不現實的條件,人家卻咬咬牙還答應了。把李治百嚇得夠嗆,又趕緊讓林蘇洋去解決了。
現在,李治百卻要跟他們去掰扯可能最后只涉及到數百萬分賬的小數點。
“在商言商,以前那人最后咬咬牙也愿意給你1.2億的片酬,不是人家傻,是因為人家算過,即使這樣,錢也能賺回來。但現在去跟你掰扯小數點,是因為一個影視項目,每一個小數點小則可能只是幾十萬,大的時候,也可能達到上千萬。”陸嚴河說,“人家能跟我們掰扯這么久,就是因為吃準了《十九年犯罪實錄》這個項目,因為電影版的失利,大家肯定有顧慮,有擔心,以此來壓價,給他們爭取更大的盈利空間,這很正常。”
李治百說:“唉。”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任何一個項目都必須經歷這一遭。”陸嚴河說,“也挺有意思的,以前也不是我負責來談判這些東西,但我會跟在旁邊看著,你去觀察每個人的微表情和語言,還挺能學到東西的。”
李治百:“我覺得我需要找一個能幫我搞定這些事的合作者,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些大牌導演都有一個固定合作的制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