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含糊,直接主動提了出來。
陸嚴河便跟著一起去了放映室,一個小小的、大約只能容納下十個人左右的放映室。
這是最基礎的素材,還沒有配音,沒有配樂,更別說做調色和字幕之類的了。
但是,盡管如此,陸嚴河也非常認真地看進去了。
趙元完全就是按照劇本的順序在剪。
這也是陸嚴河的意思。
一開場就是一場葬禮。
從放映室里看這些畫面,陸嚴河也再一次感慨,幸好選擇了實景拍攝。
這種大雪漫天的氛圍,實景拍跟人造景拍出來,確實不一樣。
陸嚴河在《鳳凰臺》就看過人造雪景,有一說一,《鳳凰臺》已經屬于大制作、精良制作了,但是拍出來的畫面吧,仍然透著一股“精致的塑料味”。
看完《情書》這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初剪,陸嚴河放下了心。
趙元確實是老手,每一個剪輯點都剪得恰到好處,好素材一點沒錯過,眼睛毒。
“趙老師厲害啊。”陸嚴河稱贊道,“完全就是我拍的時候,腦袋里面想的樣子。”
趙元嘿地笑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煙,點了一根,說:“這是你們拍得好,素材本來就好,所以好剪。”
陸嚴河說:“趙老師,等會兒晚上有空一塊兒吃個飯吧?”
“行啊。”趙元點頭,“成天待在這小屋子里剪片子,人都快長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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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飯,就陸嚴河、鄒東、趙元和他徒弟四個人。
趙元的徒弟叫李豐雷,從京藝畢業了三年,一直在趙元手底下干。
這一行,很多工種其實還是“學徒制”。主要是圈子就這么大,項目做來做去的,都是熟人,你給我介紹人,我幫你攢局。很多年輕人如果不找個師傅帶著,領著,很難入門。
陸嚴河注意到,趙元的師傅派頭還確實挺大的。
基本上什么活兒都是李豐雷幫他干了。
這個現象在這一行還挺常見的。
陸嚴河其實不太適應這一幕,可是一個舊習陳規,他看不慣也沒用。
連鄒東頂著保鏢和助理的名頭,陸嚴河都從來不要他事無巨細地伺候——
沒錯,在陸嚴河眼中,李豐雷對趙元的很多動作,都可以稱得上伺候了。
陸嚴河只能忍著心里的那點不適應,裝作沒有看見,跟趙元說說笑笑。
席間,陸嚴河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趙老師,其實我開的影視公司,現在很缺人,要不你考慮考慮,來我這兒?”
趙元笑著擺手,說:“承蒙小陸導演厚愛,我現在自個兒開個工作室單干也挺自在。”
陸嚴河聞言,“行吧,挖不動就算了。”
趙元想起什么似的,抬手點了點李豐雷,說:“你要缺人,可以考慮一下豐雷啊,他跟我也好幾年了,技術過硬,這一次我就帶了他一個人來剪《情書》,本事不錯,可以自個兒出來干了。”
李豐雷聞言,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看著趙元,猶豫了一瞬,說:“我還有挺多要跟老師您學的。”
陸嚴河笑了笑,說:“如果你愿意割愛,我當然ok啊,我充分相信趙老師的推薦。”
趙元:“這小子還不敢出來呢,我回去再做做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