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陸嚴河給《六人行》做了一個很豐富的規劃,每一集的主題,以及主線劇情的發展,都根據自己的記憶,做好了梳理。
他已經開始寫劇本了。
這種二十分鐘一集的劇集,還是生活劇,寫的量不大,但是難度不小。
幸好,陸嚴河記得很多《老友記》里的情節、對白,也因為自己做演員、做編劇、做導演,慢慢地積累了很多關于創作的經驗和理解。
他現在的成功光環太多了。
人真的很容易在這樣的光環中迷失自己。
陸嚴河必須不斷地提醒自己,才能夠盡量地保持自己的清醒——而不是寫著寫著,就真以為這些劇本、這些人物就是他自己寫出來的了,就飄飄然地認為,他真的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創作者了。
這也是為什么,陸嚴河會經常請他信任的人來看看他寫的劇本、拍的素材,提一點建議。
陸嚴河不是真的要從他們這里得到什么,而是想要從他們的反應中,去印證自己的記憶。
優秀的創作者創作出來的東西也許都有自己的風格,跟其他人很不一樣。
但至少他們的眼光都看得出來,什么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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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李躍峰自從那天晚上跟陸嚴河喝了酒以后,就像是真的把陸嚴河當自己朋友了似的,基本上只要兩個人同時在片場,李躍峰就會跑到陸嚴河身邊說說笑笑。
李躍峰還時不時就約陸嚴河出去吃飯,喝酒。陸嚴河都有些受不了李躍峰這個熱情的程度,經常性拒絕他,但這似乎一點也不打擊李躍峰的積極性。
陸嚴河:“……”
而隨著三月一過,四月就到了萬物欣欣向榮的時候。
冬天殘留的寒與冷已盡數消退,夏天鼓噪的熱與燥還沒來得及入侵這片大地。
早上起床以后,如果不著急去片場拍戲,陸嚴河都樂意去樓下走一走,散散步,吹吹風。
有時候,他也會碰到萬人亥。
陸嚴河還挺佩服他的,每天導演的工作那么多,但他精力還這么充沛,早上都一定會抽時間一個人走一走。
太自律了。
陸嚴河心想,其實他之前也有過一段這么自律的時候。
但慢慢的,自律不起來了。
人真的是會慢慢變得懶惰的。
他也不例外。
再想想高三那個時候,真是勤奮得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當時是怎么做到每天除了睡覺,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算得明明白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陸嚴河就在這樣的節奏里,在拍攝《焚火》這部電影之余,把《六人行》重啟版的劇本寫出來了。
定稿《老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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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年和胡思維兩個人都來了《焚火》劇組,來讀《老友記》的劇本。
陸嚴河拍完戲,收工,跟兩人到火鍋店吃晚飯,一邊吃,一邊聊《老友記》的劇本。
“怎么把名字都改了?”胡思維第一個問題就是問這個。
其實他跟白景年兩個人接到這個劇本以后,第一反應就是想問這個。他們差點以為陸嚴河是寫了一個全新的故事,直到翻了幾頁,看到還是那些人,還是那熟悉的風格。
陸嚴河笑著說:“《六人行》重逢,可不就成《老友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