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慢慢意識到,為什么很多好演員就會傳出“難搞”“不好合作”“脾氣古怪”的名聲來。
不是說他們跟這個名聲實際相反,而是,對他們來說,可能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尤其是到了某個地位以后,他們不用再一味地討好所有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那部分事情,知道什么東西不能妥協,然后,堅持到底。
至于這會讓有一些人不開心,那就不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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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娜琳沒有直接對陸嚴河表達出任何的不滿,可是,不滿這件事不需要直接對一個人說“我不喜歡你”,也能感受到。
不過,這并不影響陸嚴河演戲。
陸嚴河從第一場戲開始,他的表演就獲得了整個劇組上上下下的認可。到后面,甚至每一次有他的戲份時,都會有一些工作人員很期待在現場看到他演戲。
注意到這個現象以后,塞門·施密德私下嘀咕:“他的演技有這么好嗎?傳得這么神。”
塞門·施密德也在現場看過陸嚴河演戲,但因為還沒有跟陸嚴河對戲,沒有阿爾內·博古特的那種親身體驗。
他不是覺得陸嚴河演得不好,而是感慨——
也沒有好到這個份上嗎?
你們是不是表現得太夸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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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的演技,在現場還會受到質疑嗎?”顏良驚訝地問。
這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在進行視頻電話,陸嚴河聊起自己最近在劇組的生活,就提到了之前的事情。
“現在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覺得我沒辦法演得很嚇人。”陸嚴河嘴角帶著笑意,“其實我覺得演鬼魂也挺帶勁的,想怎么演就怎么演,也不像演普通人,還得守著一點正常的規矩,不能夠太跳脫。演鬼就很過癮,自己可以設計很多的東西,而且,演得天馬行空一點也沒有關系。”
陸嚴河在《迷霧》劇組確實演得很跳脫,也很隨性。
他有的時候甚至是沉浸在表演的過程中,享受自己作為一只鬼魂的那種窺視感。
別人都在明面,唯獨他在暗面。
他才是那個掌握著主動權的存在。
仇恨可以肆意地在身體里流動,沒有了身而為人的種種理性束縛,不用被人性的道德禁錮——他演的就是鬼,所以,可以沒有邊界,沒有分寸,甚至歇斯底里到不用在意觀眾的感受。
他已經不是人了,難道還有人會用道德的標準來看待一只慘死之后的鬼魂嗎?
李治百說:“聽起來,你真的演得很過癮啊。”
陸嚴河:“是的。”
李治百:“唉,你是演過癮了。”
“你怎么了?”陸嚴河問。
“煩。”李治百說,“自從《假死都不行》殺青以后,我看了大半年的劇本了,一直沒有看到喜歡的劇本。”
“你不是在準備《十七年犯罪實錄》嗎?”陸嚴河問。
李治百:“現在還在弄劇本呢,沒有那么快,等劇本弄出來以后,還要找演員,等開拍都猴年馬月了,《仙劍》和黃泵的那部電影《你去死吧》,都要明年才開機,我總不能今年一年都不進組了吧?這還有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