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做的電影制作公司,本身電影就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更不用說,馬來西亞這個地方,本土市場太小,亞洲市場的競爭也太激烈,更不用說歐美那邊的市場了。
他們幾乎就只能在一個小池子里,夾縫生存。
投資難找,影視劇的影響力也不夠。沒有有知名度和影響力的創作者,黃天霖就已經是馬來西亞電影這幾年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了——而他還僅僅只拍過一部電影,這部電影在多倫多電影節上跟大家見過面,口碑還不錯。
可想而知,袁海的壓力有多大。
講實話,如果說讓一個正常體量下上千萬美元的華語劇交給袁海的公司來做,且不說有沒有公司敢這么交給他們,他們自己都不敢接。因為公司規模沒有那么大,做不了那么大的項目。
跳起來劇場又恰好是個“小項目”的劇場。
一部劇,兩三集的體量,六十萬美元左右的制作經費,恰好是袁海他制作公司能夠承擔起的體量。
陳思琦問:“你跟他接觸這幾天,覺得他是一個能合作的人嗎?”
“是。”陸嚴河毫不遲疑地點頭,“其實我不僅僅跟他接觸了這幾天,從這部電影最開始接觸開始,我和梓妍姐跟他已經聯系了有小半年了,尤其是梓妍姐,聯系得更多,更頻繁,梓妍姐對他的評價很高。”
陳思琦:“那我得改簽了,我想去看看他的公司,見一見他的制作團隊。”
陳思琦做《跳起來》的主編這么多年以后,在決定要不要跟人合作的時候,其實越來越需要自己親自跟這個人見一面,聊一聊,當然,如果能多見幾面,多聊一聊,是更好。像她這種內容創作領域的合作,大部分時候其實看的都不是人家方案做得有多漂亮,而是這個人有多靠譜了。
所以,她想要見一見袁海公司里的其他人,看看他們的制作團隊。做跳起來劇場也這么久了,一個好的制作人、好的制作團隊應該具備什么素質,不應該有什么東西,陳思琦自己也有了一個標準。
陸嚴河點頭,說:“可以啊,不過,袁總他有時間帶你去嗎?我看他這兩天,基本上每天都在片場待著,沒有離開過。”
“沒關系,他不在更好,他可以讓別人接待我嘛。”陳思琦說。
陸嚴河點頭。
“你有主意就行。”
“你知道我在想一件什么事嗎?我覺得我有點夸張,我可能有點瘋了。”陳思琦忽然說。
“啊?”陸嚴河問,“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跳起來劇場的模式可以復制,也許,以后我們跳起來劇場可以去全世界各地搜集制作人才,不僅僅是跟我們合作,拍我們《跳起來》雜志上的,也可以在當地找劇本,拍當地的故事,跳起來馬來西亞分劇場,印度分劇場,新加坡分劇場……”
“我想到這個以后,我又突然想,為什么《跳起來》的海外版一直推廣效果不明顯,除了實體書本來就不景氣以外,還有一點,我也忘記了一點,哪怕《跳起來》的海外版已經不是雜志,而是主題書,可它上面的作者、文章,全都是我們中國自己的。對于當地的讀者來說,它太陌生了。我在想,后面再接著做海外版的時候,我想要邀請當地的作家,做一本主題書,請幾個當地比較有影響力的作家來圍繞這個主題寫文章。”
陳思琦的提議讓陸嚴河頗受啟發。
“這個聽上去似乎值得嘗試一下。”
之前,他們都一直想著要讓《跳起來》“走出去”,所以,他們都忘了,很多時候,“走出去”的前提,也需要他們更好的“走進去”。
這一套,其實在影視劇行業已經用了太多次了。看重哪個海外市場,就從哪個市場所在國家里,找一個他們國家的演員來參演。
所謂國際化陣容背后,其實都是這樣最樸素的商業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