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紅燈籠高高掛》來說,就是“吃人”和“異化”二字,這是這部電影文本,最大的主題二字,而點燈與敲足兩個意象,同樣保留著。
這真的是需要時間和經歷才能真正想通和接受的一件事。
不然,跟前作比,總有不一樣,總有差別。
陸嚴河越來越明白,比起看這看那,為什麼越牛的人,他們越看人。
就像很多最后成功的企業家,有些投資大佬,投了一次,砸了,還投,還砸,一直投到第四次丶第五次,人家成了,投資不知翻了多少個番。
創作領域,更是如此。
能拍好電影的人,只要他不瞎來,基本功肯定是在這里的。陳大導演后面的電影,就算罵聲依舊,卻跟罵那種圈錢之流的爛片是不一樣的罵,本質上,大家還是認可陳大導演的電影審美的,不認可的是他往電影里塞的某些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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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在想的是,如果《大海啊我呸》拍得還不錯,是不是可以也往電影節送?
當然,主競賽單元是不敢想了。
他想的是其他的單元,非競賽單元也可以。
他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這一次跟鄔馳打交道,加上他看到的一些素材,讓他覺得,鄔馳其實跟他知道的昆汀丶樸贊郁這些導演一樣,他們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丶大眾所熟知的電影節文藝片導演,甚至他們的很多作品其實都很商業,但他們有著自己獨特風格,是作者型導演,所以,一樣受電影節的青睞。
所謂自成一派。
陸嚴河是覺得,鄔馳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當然,能不能成氣候,這真的不知道,只能慢慢看。
但至少先開始去電影節刷名望,刷資歷。
陸嚴河便跟陳寅發消息,說了一下這件事。
陳寅回覆:收到,明白,其實,我最近也看中了一部藝術電影,想要買下來。
陸嚴河有些驚訝,問:買下來是指?
陳寅說:把電影版權買到公司,以后這部電影就屬于公司了,由公司來做后續的運作,這部電影是一個很年輕的導演拍的,叫曾博,電影叫《陽臺野餐》,演員都不是專業演員,但是,這部電影很特別,有一種真正的屬于底層人民的詩意,那種被生活打壓得特別潦倒的人,仍然試圖去找到自己精神的一片凈土,就這種人的脆弱,貧窮與尊嚴的脆弱,特別尖銳,讓人感到心酸。
陸嚴河:我找時間來公司看看這部電影好嗎?
陳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