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黃廉。
“黃主席以為區區一個金鼎獎的評委,對陸嚴河是有什麼誘惑力的東西嗎?”
古墨一番話說完,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黃廉的臉色變了又變,嘴張了又閉,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古墨攤開雙手,“所以,大家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反對表決了吧?通過這種方式來彌合跟陸嚴河的關系,前提是我們給的,是陸嚴河想要的。你們在這里摳摳搜搜的時候,別人早就已經到了另一個級別。咱們有什麼好掙扎的呢?就現在這種運行的理念,就算真的把陸嚴河請過來了,讓大眾覺得金鼎獎跟陸嚴河的關系緩和了,又怎麼樣呢?連選個評委都還這麼在乎年齡,在乎資歷,更不用說獎項的評選了,就讓金鼎獎慢慢被淘汰吧。”
“古墨,你別這麼偏激,有你這麼長他人志氣丶滅自己威風的嗎?”有人說,“金鼎獎確實存在一些問題,但現在大家都還是想著要解決問題。”
“解決什麼問題呢?”古墨忽然問。
一時間,無人說話。
“有人知道金鼎獎現在的問題是什麼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
古墨看著黃廉,“金鼎獎最大的問題,不就在于這個獎項的結果,它已經從一開始就不純粹了嗎?誰能提名,誰不能提名,是誰在決定這件事?是誰在影響著這個名單?”
空氣十分安靜。
這一刻,每個人的神色都變了。
“黃廉他挾私報復陸嚴河,是他的問題,不過,在座的各位,以及各位背后的各路人馬,誰又能說自己的手乾乾凈凈呢?”古墨嗤笑了一聲,“邀請陸嚴河來做金鼎獎的評委?我不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辦法,但我想問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真的把陸嚴河請過來做評委了,到時候,誰能擺平他?還是說,讓這個獎,乾凈一年?”
黃廉震驚地看著古墨。
“古墨,你在亂說什麼?”有人斥責。
古墨問:“我在說什麼,應該不難理解吧?難道我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黃廉笑了。
“古墨,是羅導讓你說這些的嗎?”
“你這人也挺有意思,是不是你說什麼丶做什麼,都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全是別人的授意,所以在你眼中,每個人都是提線木偶?”
古墨的話,鋒利地插進黃廉的心中。
黃廉捏緊拳頭,冷臉看著古墨。
“我只是說了一點實話而已,大家也不用這麼緊張丶激動。”古墨攤開手,“這些話就是我自己想說的,沒有別人授意丶指使,我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這樣的疑惑——咱們之前每一屆獎項里總有幾個不那麼乾凈的動作,咱們這個桌子上,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陸嚴河來,你覺得他會接受這樣的動作,接受一個不夠乾凈的結果嗎?”
古墨的話并沒有磅礴到振聾發聵,可是,當他說話以后,會議室里倒是安靜得針落可聞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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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嚴河還沒有答應要做第一屆的評委會主席,凌云獎(劇集類)的會員邀請函已經陸陸續續地發到了這個行業中很多人的手里。
在這封邀請函里,陳恒毅詳細地解釋了這樣一個獎項的運行規則丶投票機制以及建立的初衷。
這是陳恒毅第一次大規模地丶公開地向影視行業介紹凌云獎(劇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