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口碑崩壞的《六人行》第三季,收視率都崩成那樣了,在廣告商務和視頻平臺、海外流媒體等播放版權收益上,還是賺了個滿盆缽。
這部劇根本沒有虧損壓力,幾個主創又達成了一致,要將這部情景喜劇,像過去那些老前輩砸春晚小品的本子一樣去砸每一集的表演、臺詞,把它們打磨得足夠好,才能夠在大環境下,用這樣一種“奢侈”的方式拍劇。
當然,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因為這是情景喜劇。
基本上就那么幾個場景,一集戲份拍攝下來,實際上用時只需要一天。
要是《仙劍奇俠傳》這種題材的戲這么拍,可能拍一年都拍不完。
討論下來,大家覺得,邊拍邊播可能確實還是周期緊了一點。
像去年陸嚴河中間要去國外參加電影節,就讓李治百來客串主演了兩集。
雖然效果也很不錯,但畢竟陸嚴河少出現了兩集,還是讓不少《老友記》的觀眾有意見。
白景年說:“我們現在一季是十六集,一周播兩集,正常情況下八周播完,但一般中間都會趕上春晚節目或者是其他的情況,會延播個幾集,最后播出的時間一般會拉長到十周,甚至是十二周。我們要吸取去年的教訓,不能夠只給自己留兩集備播,這樣一旦真的有誰出了點狀況,制作壓力就變大了。”
胡思維也很贊同,說:“我也是這么覺得,我建議至少要留四集備播。”
陸嚴河點頭。
“去年是因為《老友記》第一次重聚,《六人行》第三季口碑太差了,我們也不知道《老友記》的劇情能不能讓觀眾滿意,所以我們才想要邊拍邊播,根據播出后的觀眾反饋,看看是不是能夠實時對后面的拍攝做一些調整,但其實在后面我們也沒有出現觀眾特別不喜歡的、有爭議的劇情需要做修改和調整的。
“今年這樣的擔心稍微少一點了,我們是可以不用邊拍邊播了,但是一口氣拍完的話,大家還是有點辛苦,而且,很容易疲倦,我們這部劇跟其他類型的不一樣,我們這部劇主要場景和人物就是這一些,要是一口氣拍下來,至少我會慢慢地演得有點疲憊。”
白景年點點頭。
“這個我認同嚴河的,我作為導演,其實也有這樣的感覺。”
陸嚴河說:“我是覺得,第一,排練還是得有,去年咱們沒有一場排練沒有提出修改意見,最后基本上都采用到了正式播出的版本里,對吧排練對于情景喜劇來說,太重要了。第二,拍攝真的非常需要保護我們演員的狀態,我不是說演員很珍貴需要保護,而是演情景喜劇的演員,特別需要輕松的、松弛的狀態,這跟演其他題材的戲不一樣。去年整個拍攝現場,大家都很快樂,所以在攝影機里面,我們每個人的狀態都無比契合。所以,別讓我們一場接一場地連拍,會疲憊的。”
胡思維說:“一天排練,一天拍攝,一天休息,這樣安排,你們覺得合不合適休息的這一天作為機動,如果拍攝日不順利,沒有順利拍完,休息日這天就接著拍。”
白景年:“我覺得可以,嚴河呢”
“可以的。”陸嚴河點頭,“另外,我還有一個建議,公司不是簽約了很多編劇嗎還有你們認識的、想要提攜的編劇,如果他們有空的,排練日這天,都可以邀請到現場來看我們的排練,提出一條意見,無論是什么意見,只要最后被采納到正式拍攝版本里的,都將他們納入那一集的署名編劇并支付片酬。”
白景年和胡思維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這樣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陸嚴河搖頭,“雖然我做情景喜劇的經驗沒有你們豐富,但是我真的有一個切身的體會,情景喜劇的編劇跟其他作品編劇很不一樣,情景喜劇一定是有一個主要創意者,給出一個最核心的概念,然后,需要大量的、不同的創作者,集思廣益地去想點子,出梗,一個人的視野和積累無論多豐富,跟十個人、百個人相比,永遠都是狹隘的。”
胡思維:“這對他們來說,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除了《老友記》,哪個劇組會給他們提供這樣一個見組學習甚至是直接署名編劇的機會。”
陸嚴河:“這個行業,絕對是實踐出真知。”
白景年:“還得身居高位者心胸夠寬廣,夠大氣,你這讓我自慚形穢了,我在北極光視頻另一個劇,不少人都沒有像你這樣給署名。”
“游戲規則不一樣。”胡思維說,“但是我們這一次這么一做,肯定會帶動這個行業發生一些改變的,嚴河,我們把這個方式作為一個宣傳點去公開,你ok嗎”
“我ok啊,這有什么不ok的。”
“特別好,就是得這樣一次次地向這個行業傳遞出這樣的信號。”白景年拍拍陸嚴河的肩膀,“連你這樣的編劇都仍然相信不同的編劇會有不同的想法和點子,可以為《老友記》這樣成功的作品提供好的內容,其他那些老編劇,再倚老賣老,把攫取助手、年輕編劇和新人點子視為理所當然,心里也得掂量掂量。”
胡思維對陸嚴河說:“之前我們在京臺拍戲,基本上一部戲,真正參與編劇工作的,都是七八個人,可最后能夠署名的,頂破天了三個,很多新人,參與了十幾個劇本的創作了,在他的履歷表上,都還是一個什么署名作品都沒有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