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個小包間,菜都已經上了,按理說,服務生不會再敲門進來了。
結果,下一秒,張悅真打開了門,出現在了門口。
她的目光如秋日的湖面一樣平靜。
陸嚴河和陳梓妍卻被這一幕弄得措手不及。
“真巧,在這里碰到了你們。”張悅真微微一笑,“既然碰到了,不如聊聊?”
陸嚴河和陳梓妍對視一眼。
陸嚴河迅速接收到了陳梓妍的意思。
陳梓妍是在看他的意思。
陸嚴河則是一時有點懵,拿不準自己到底該怎麼面對張悅真。
他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可現實情況則是容不得他多想。
要是一直不說話,不回應,別的倒算了,陸嚴河可不想讓張悅真覺得自己怕了她。
陸嚴河笑了笑,沒有故意笑得風輕云淡,反而是一種如鯁在喉般的介意,不過,沒有太憎恨和強烈的情緒。
“聊什麼呢?”陸嚴河直視著張悅真,問。
張悅真:“我覺得我們可以聊的東西有很多,至少在一些關鍵的問題上,我們可以達成一致。”
陸嚴河:“我沒有什麼需要跟你們達成一致的。”
“哪怕被人知道你是私生子也沒關系?”張悅真突然單刀直入。
陸嚴河反問:“對我而言,有差嗎?我給自己立了一個家庭完整的人設了?”
陳梓妍反問:“你今天來說這些,是陳品河的意思嗎?他知道你的舉動嗎?”
張悅真頓了頓,勾起了嘴角。
“原來是這樣。”她說,“你們想要跟他聊?”
“你們誰我都不想聊。”陸嚴河對陳梓妍說,“梓妍姐,我們的車快到了,出去吧。”
很奇怪,一開始陸嚴河還沒有想清楚到底該怎麼辦,但是一開口,陸嚴河就想清楚了。
不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是沒有交談的必要。
從一開始就沒有和解的可能性,不對,不是和解,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談的可能性。
陳梓妍聽到陸嚴河這麼說,點頭,對張悅真說:“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了?”
張悅真扯了扯嘴角。
她忽然從手包里掏出一個煙盒,從里面抽出了一支精致的女士煙,打火點燃,吸了一口,嘴里飄出淡淡的煙霧。
她像一只沉默的狐貍那樣看了陸嚴河一眼,忽而輕輕一笑。
什麼都沒說,走了。
陸嚴河面無表情地坐在原位。
陳梓妍:“你剛才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