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這兩個部門,最佳外語片部門,《熱帶雨季》也不出所料地入圍了。
但是,有點意外的是,在最佳女配角部門,前期影評人和媒體呼聲很高的秦淑蘭,卻沒有入圍。
公關團隊都有點猶豫,秦淑蘭在最佳女配角這個獎項是否具備足夠的競爭力,是不是前期的判斷失誤了,是不是……要放棄公關。
“沒事,這只是兩個影評人的獎項,只是參照,沒有決定性因素。”陸嚴河跟這部電影的公關經理赫蓮娜蒙奇說,“前期整個評論環境對于秦老師的態度是很積極的,即使最后沒有辦法拿到奧斯卡提名,也能幫助秦老師被好萊塢和歐美電影圈認識。”
陸嚴河不想把現在所有的努力、公關和付出,全都寄托到一個未知的奧斯卡提名上——
雖然它是主要目的,但實際上,最關鍵的,是在這長達三到四個月的公關過程中,你作為一個電影人,一次一次地被提及、被討論、被表揚甚至是被批評,無論是什么,你的名字一次次地被這個行業聽到、留下印象,然后,且不說你會通過這個頒獎季的旅程積累多少的粉絲、多大的知名度,你一定會在這個行業掌握著影視資源的那批人心中留下印象。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事業上的進步和拓展
就像今年奧斯卡,雖然最后黛米摩爾沒有干得過《阿諾拉》的米奇麥迪森,但是,毋庸置疑,在漫長的頒獎季中,有了巨大的暴光和熱烈的討論,她的事業再一次來到了巔峰時刻。
接下來她在好萊塢接戲,一定會迎來一個最好的窗口期。
在好萊塢,五、六十歲的亞裔女性面孔是很稀缺的——當然,也不能完全這么說,說得好像是本身需求很大而供求不多似的。
但是,一個項目,一個劇本,一個角色,除了特定的情況,其實既可以由歐美人來演,也可以由亞洲人來演。
如果秦淑蘭在好萊塢有了知名度,就像韓國的那位尹汝貞,大項目、好項目一個接一個,雖然不是什么主角,可從項目設置來看,也是重要的關鍵性角色。
作為一個演員,只要自己在舞臺上,你永遠有希望等來一個事業轉折的契機。
就像在好萊塢演了那么多年配角的楊紫瓊,等來了《瞬息全宇宙》。
就像在好萊塢幾乎已經可以說過氣的黛米摩爾,等來了《某種物質》。
就像沉寂多年的布蘭登費舍,乘《鯨》歸來。
陸嚴河的想法很簡單,拿不拿提名、拿不拿獎都是其次,首先先上桌。
上了桌,才能有資格說吃的是什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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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個名流云集、星光熠熠的私人酒會——因為不對外公開,所以,參加的名人們都更放開、松弛,氣氛也更為舒適。
陸嚴河和陳思琦攜手出現。
這是陸嚴河在頒獎季缺席一個多月后,第一次正式亮相。
在一個并非中國人自己的地盤上,陸嚴河并不敢稱自己是“當紅炸子雞”。
不過,現在他在好萊塢確確實實是大紅人。
既是今年頒獎季的“種子選手”,又有《迷霧》這個賣座的電影系列在手,續集明年就要上映,同時,還將主演綠谷奇幻大制作《無神》,并且,還有多個擔任編劇的項目在推進中。
單從事業運來說,整個好萊塢,沒有比他更順的了。
無論從哪個維度來評價,他都一定屬于好萊塢現在年輕一代演員中第一梯隊的人物。
這樣的人,一旦出現,肯定是焦點。
更不用說,還有一些惦記著他那些項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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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連國內的那些社交場合都不是很適應,更不用說國外這種人生地不熟的社交場合了。
可是,如果說過去他還可以稍微敷衍一點地應付過去,今年可不行。
今年他必須是積極的、精神飽滿的。
這是=頒獎季的“潛規則”。
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有藝術家的桀驁不馴。
桀驁不馴在人物傳記里是美談,是風雅,是藝術之神的注腳;但它在現實生活里,是掃興,是令人厭惡的無禮和粗魯,是好一點的情況下對你敬而遠之、壞一點的情況下過街人人喊打。
就算是丹尼爾戴劉易斯,也一樣要成為頒獎季常客,他的公關團隊也需要以“藝術家”的形象,用各種“藝術家”的故事,去增加他在頒獎季的籌碼。
真正不玩頒獎季還能得到青睞的演員,屈指可數,比如朱迪丹奇。
不過那已經是人家在成為“泰斗”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