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還沒有傳開,我是聽我一個老師說的。”蔣蘭說,“最近荷西電影節要取消舉辦的消息鬧得風風火火,京臺本來就要報道這則新聞,但是最后關頭卻被臨時撤掉了,我覺得奇怪,才去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你們在悶聲干大事。”
“這件事我沒有太參與。”陸嚴河說,“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太了解。”
蔣蘭目光灼灼地看著陸嚴河,“如果這件事辦成了,我想要讓京臺成為荷西電影節的官方合作電視臺,這件事,我可以找誰入局?”
陸嚴河說:“蔣臺,這我還真不知道。”
“是誰在跟荷西電影節那邊溝通?”蔣蘭頓了一下,才鄭重其事地說:“嚴河,沈臺今年退休,我如果能帶著京臺加入這個活動,我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更進一步,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陸嚴河這個時候才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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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后怎么跟她說的?”
“我說,如果確定荷西電影節會放到中國來舉辦,我會看情況幫她牽線。”
“漂亮。”陳梓妍稱贊了一句,“這種事情就是不能直接答應。”
“主要是,我說了也不算。”陸嚴河說,“再者說,現在荷西電影節到底什么情況,我也沒問,也不知道,貿貿然又讓京臺入局,誰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最后的協商結果。”
陳梓妍:“蔣蘭自己身為京臺的副臺長,卻需要通過你這邊來入局,說明在她那條線上,都沒有人能把手伸進這件事里。這就很值得探究了,到這個階段了,連她那條線都伸不進手來,你想想,這件事的保密程度得多夸張。”
“但是消息卻已經傳出來了。”
“消息是捂不住的。”陳梓妍說,“關鍵部分捂得嚴實,讓人無從下手,這才是真的。”
陸嚴河點頭。
荷西電影節更換舉辦地是一件大事。
如果真的能夠把它爭取拿到中國來舉辦,不說這樣一來可以直接推動中國電影行業的發展,毋庸置疑的是,中國電影將不會再游離于國際的主流視線之外。
即使是在中國電影最商業化的時候,也仍然有很多年輕電影人在堅持藝術電影的創作。但他們既沒有市場聲量,又沒有本土的電影節和獎項支持,人和電影都出不來。有了土壤,有了窗口,這樣一批人就有了被看見的可能。
很多時候,一個行業是不是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也要看這個行業的土壤夠不夠大。
不夠大,那自然就要一些“先到先得者”掌管整個行業的資源,只手遮天,新人冒不出頭來。
最重要的是,荷西電影節的基礎在這里擺著,如果能拿到中國來舉辦,不說每年都有幾部“保本土”的片子入圍主競賽(這是各大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都會做的一件事,包括戛納),其他單元一樣是年輕導演成長的搖籃。
一部電影,能夠有一個直接被看見的窗口,跟苦苦尋求一個窗口讓別人看見,完全是兩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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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
十二月舉辦的比卡洛電影節這個時候發布了各單元入圍影片名單。
比卡洛電影節一直是國際四大電影節,在中國存在感在最低的。
去年因為王重導演擔任評審團主席的關系,在國內引起了一些注意,但整體來說,中國電影在這個電影節的身影都很少。
包括陸嚴河,在國際電影節這幾年的表現這么強勢,也沒有電影入圍過主競賽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