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來比卡洛,陸嚴河見到的新鮮面孔超出了他的想象。
除了主競賽單元的三部電影,還有好幾部中國電影,入圍了比卡洛電影節的其他單元,不僅如此,還有不少明星藝人,因為品牌代言的關系,都受邀過來參加活動。
今年的比卡洛電影節,華人面孔格外多。
這一次,陸嚴河沒有住在酒店,而是住到了當地一個房子里。
這個房子是比卡洛一位電影雜志的編輯租下來的。
這個雜志編輯叫安娜·懷特。
事實上,她也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影評人,在國際電影圈名氣很大,影評文章在業內的評價非常之高。
陸嚴河會住過來,是因為安娜·懷特知道他這一次會過來參加比卡洛電影節,而且行程并不著急之后,就聯系了琳玉,跟琳玉說,她想要以此為契機,寫一本關于陸嚴河的書,希望能夠有機會跟陸嚴河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可以更加了解陸嚴河。
琳玉一聽,覺得是個好事情,馬上就跟陳思琦和陳梓妍都聯系了一下。
琳玉說:“安娜·懷特她不是第一次以電影人為主角寫傳記了,其實她的書也不是所謂的傳記,而是去集中地講一個電影人的故事。前年她就寫了英國那位著名的女演員凱特·拉塞爾,反響很大。如果安娜·懷特真的能夠把這本書寫出來,對于嚴河在評論圈和影壇的地位,會有巨大的影響。”
琳玉又補充:“而且,我覺得這也是讓安娜·懷特進一步了解中國電影的好契機,她之前寫過的電影人,無論是文章,還是一本書,都是歐美電影人,她鐘愛歐美電影,對于亞洲各國的電影,興趣一直不大,真正讓她公開稱贊的第一部亞洲電影就是《三山》,當時她對嚴河的評價就非常之高,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的評價,嚴河當時在《三山》中的表現,還未必能夠一下子就讓歐美評論圈集中注意到,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安娜·懷特有多嚴苛,對自己不了解的電影又有多‘冷淡’。后來嚴河的一些電影,她偶爾也會有評論出來,可除了嚴河,她對中國電影幾乎沒有任何評價,我私下跟她也溝通過,她說她不是不看中國電影,但因為不了解中國文化,不了解電影的背景,所以,以她的風格,是不敢輕易開口和下筆的。”
琳玉這么一說,陸嚴河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安娜·懷特在電影評論界的地位和影響力是在國際上可以排進第一梯隊的。哪怕放在大眾文化中,這不算很大,可是,毋庸置疑,陸嚴河很清楚,在藝術創作的領域,有的時候,一個人的意見就是一個領域的“權威”意見。
所以,陸嚴河答應了這個請求。
沒有報酬,也沒有任何的承諾,甚至都沒有簽所謂的合作協議。
陸嚴河的車直接把他送到了安娜·懷特給的地址。
車上,汪彪跟陸嚴河確認:“小陸哥,這些天你真的不用我們跟你一起住嗎?萬一——”
“她是安娜·懷特,不是什么陌生人。”陸嚴河說,“而且,她已經五十歲了,她的丈夫和兒子都在。”
汪彪點點頭:“好吧,我不是擔心別的,畢竟這里是比卡洛,不是中國。”
陸嚴河點頭,“這倒是,我也怕不安全,尤其是擔心我住在這里的消息被一些媒體和粉絲知道了,讓我出行不方便,還是得請東哥他們帶著保鑣注意點兒。”
鄒東點頭,說:“沒問題,這邊的情況我們已經提前有人過來摸清楚了,在這個公寓樓旁邊的咖啡館,以及街對面的那個小旅館,都有我們的人二十四小時駐扎,這附近一旦有什么情況,都會收到消息的。我們也在這棟公寓樓里租了一個房間,我和汪彪會住在里面,你這邊出門的時候,我們也會第一時間跟上的,但就是需要你出門的時候,盡量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陸嚴河點頭,說:“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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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自己拎著一個行李箱就按響了安娜·懷特家的門鈴。
“嗨!”安娜·懷特儼然也早在等他,門鈴聲響起以后,很快就過來給他開了門。
她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和藹、熱情的女人,有一點豐腴,淺綠色的眼珠在陽光下泛著寶石一般的色彩。
“陸,只有你一個人嗎?”安娜·懷特有些驚訝地看著陸嚴河,他身后空無一人的畫面與她預想中的不一樣。
“他們剛把我送過來,已經先離開了。”陸嚴河解釋,“他們在這棟樓租了另一個房子,這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那里。”
安娜·懷特露出恍然之色,“快請進。”
她一讓開,就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兩個男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長得很英俊,一個有些禿頂、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們應該就是她的丈夫和兒子。
“嗨!”
陸嚴河跟他們一一打招呼,互相認識。
“哇哦,我媽跟我說你要來我家住幾天,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安娜的兒子叫塔克·奧爾蒂斯,身高估計有一米九,瘦,很開朗,看到陸嚴河,神色非常興奮。
“這段時間要打擾你們了。”陸嚴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