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君:“以前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做。”
“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因為這么做……很容易翻車?”陳思琦說,“萬一這個人演技特別爛,特別差,怎么辦?這會完全影響到跳起來劇場的聲譽。”
徐子君說:“也不是每個投票第一的明星都會愿意來拍這個封面,拍跳起來劇場的戲,對吧?”
陳思琦搖頭,“不行,這個太……太與我們跳起來劇場的初衷事與愿違了。”
“如果單獨在跳起來劇場做一個……比如說啟明星計劃呢?”徐子君說,“讓所有人都明確知道,跳起來劇場每年都會拿出一到兩部戲,來為新雜志的封面人選量身定做。這不影響跳起來劇場的正常項目。”
“我們說不影響,別人會信嗎?”陳思琦搖頭,“我寧愿說這個新雜志每一期的封面都邀請一位上過跳起來劇場的演員來拍攝,少一點為了投票而產生的銷量,不能把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口碑給壞掉,這是原則性問題,一點風險都不能冒。”
在這一點上,陳思琦很堅持。
見狀,徐子君也只好作罷了。
“如果不采取這個方式的話,無論怎么做,新雜志的銷量都無法穩定地說會保持在一個高位上。”
陳思琦說:“現在做一本雜志,如果價格在二十元左右,大約要賣到六千到八千本才能達到回本線,但是,因為我們本身有強大的自媒體和網絡平臺,雜志內容可以產生二次銷售,壓力會小很多,如果能夠請到品牌為封面人物買單,我們的壓力就會更小,你覺得呢?”
“還是按照傳統的方式,嘗試著來做?”徐子君問。
陳思琦點頭,“大不了就是失敗嘛,真的失敗了的話,就一年之后停刊嘛。”
徐子君沉吟片刻,說:“那也只能這樣了。”
陳思琦說:“子君,我們跳起來是最容易做明星粉絲經濟的媒體,但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輕易用這種方式,一旦依賴上了,我們最核心的創造力就失去了,我們得不斷地去找到自己的吸引點和銷售點,這是我們跳起來時至今日沒有走下坡路的關鍵。”
“明白。”徐子君說,“我一開始的想法是想要通過粉絲經濟來保住新雜志創建初期的基本盤。”
“我明白,但它太容易高開低走,不是從低位線爬起來的人,是很難真正地跟一本雜志同甘共苦、休戚與共的。”陳思琦說,“在現在這個時代,做雜志,不僅僅是做內容,也是做一個穩定的、有情懷的、愿意與之共榮辱的雜志團隊。”
一個編輯,能夠在這個時代把一本雜志做得好,他到了更順應時代潮流的平臺,獲得的大環境流量和資源更充足,自然有更大的可能獲得更大的成就。
這是陳思琦為什么跟徐子君說這些話的原因。
“我們《跳起來》給工作三年以上的編輯,工資已經屬于很高了,平均能夠拿到2.5萬一個月,但是,這跟影視公司編審、自媒體運營、短劇編輯等等崗位比起來,仍然有著量級的差距。”陳思琦說,“我們需要的是真正喜歡在雜志工作的人,這個喜歡不是一蹴而就的,它也是培養的,就像我們對《跳起來》雜志的感情一樣,沒有這個負重前行的過程,就沒有雨過天晴的終點,也就不會把它烙進自己的生命印記里。”
徐子君點了點頭。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思琦。
她這一刻很想說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說什么其實都沒有必要。
越到后面,越感受到語言的乏力。
什么都不用說了,好好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