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慶珍:“我聽說他可是接了一部好萊塢的愛情喜劇電影。”
“好萊塢的愛情喜劇電影多了去了,又不是掛了好萊塢三個字就會賣座。”陳梓妍說,“更不用說,我們自己手上也還有《戀戀筆記本》《星運里的錯》,到時候對打,看誰打得過誰。”
盧慶珍:“夠狠。”
“當然,最好的方式還是要用《小鬼當家》這樣已經成功的電影去打他們,直接吞掉他的排片空間,讓他們上映影院數量上不去。”陳梓妍說,“沒有多少影院上映,我看它那部電影怎麼賣座。”
盧慶珍:“牛。”
陳梓妍說:“這樣一來,久而久之,頂著不賣座在頭上,他就只能去獨立電影圈子里混,進入不了主流視野,他想要通過國際路線來進一步抬高自己在國內的地位,這種想法只能以失敗告終。”
“萬一拿了國際四大的影帝,怎麼辦?”
“國際四大的影帝和影后之所以在國內有崇高的地位,是因為以前拿到這些獎的中國人少,但拿到的中國人多了,它就沒有那麼稀缺了,它就只能是一個獎項。”陳梓妍說,“這幾年,你沒發現,拿獎的中國演員越來越多了嗎?這幾年,嚴肅的丶藝術的中國電影越來越多,所以,送到國際影展上去競賽的影片也越來越多,那很自然的,拿獎的也就越來越多了。”
盧慶珍:“你們真的很夸張,國際四大拿獎都可以不稀缺了。”
“當然,我知道,拿獎的終究是少數,但只要不是那麼幾個,那不可取代性就沒有那麼強,這個所謂的獎項,就不能夠壓倒一切。”陳梓妍說,“至少,國際知名度和影響力要看吧?至少,現在溫生明丶江軍丶劉特立等一些四十歲丶五十歲的男演員,在國際上都有知名度和影響力了,陳品河不再是他那個年齡段,唯一有國際影響力的演員了。”
“這倒是的。”盧慶珍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們就是要讓陳品河那個年齡段的男演員丶女演員,在國際上一個兩個地都闖出來,陳品河的那點成績,就不夠看了。他的競爭對手越多,他不可取代的價值和意義就越小,就這麼簡單。”陳梓妍說,“嚴河現在之所以獨一無二,就是沒有第二個他,陳品河想要獨一無二,我偏不讓他得逞。”
盧慶珍給陳梓妍豎起了大拇指。
“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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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一號》這部電影,在十月份的頒獎季,表現并不出色。
它的公關宣傳,一直停留在大眾媒體的提及上,卻沒有獲得任何實質性的褒獎和認可。
綠谷這邊都有些意興闌珊,覺得是不是把它撤出頒獎季,不再浪費資源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定風一號》卻得到了法國一家電影雜志的褒獎——
法國一家老牌電影雜志宣傳了年度十佳影片,《定風一號》竟然是該榜單的第一名。
這家老牌電影雜志在大眾層面雖然不出名,卻是評論界的“老祖宗”之一。
它選出來的榜單,是往往能夠幫助一部電影在影史上“開疆拓土”的。
而《定風一號》這部電影在該雜志的評論,則是由安娜·懷特這個影評人受邀撰寫。
作為全世界最有名的影評人之一,她本身也是這家雜志的特邀編輯之一。
安娜·懷特寫:“這是一部工整丶沉郁丶大師級別的中國電影,它討論的主題,始終在正義與覺醒,而不是被評論界詬病的政治立場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電影,其成色是離不開演員的表演的,陸嚴河與溫生明兩位演員,奉獻了他們從業以來最好的表演——尤其是溫生明,這位我們此前并不熟悉的演員,我是觀看了他十馀部電影之后,才負責任地寫出這句話。”
陸嚴河驚訝地看著安娜·懷特寫的這篇評論。
一邊看,一邊回想著自己在她家暫住的那段時間。
她的嚴格,對于自己撰寫文章的態度之嚴謹,都讓陸嚴河留下深刻印象。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影評人會為了自己筆下一句話,去觀看十幾部電影?
陸嚴河專門拿著這本雜志去給溫生明看。
雜志是法語版,他們看的是翻譯。
溫生明說:“她是你的朋友嗎?”
“是。”陸嚴河點頭,“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為我們這部電影站臺。”